穆天音漫不經心看過去,嘴角一扯,似笑非笑:「既知道錯了,為什麼又把本座的話當耳旁風?」
白安安聞言,緊緊抿住嘴唇,倔強地垂下腦袋。
穆天音的視線落在她的毛茸茸的發頂,久久沒有移開。
她在思考,自己對安兒是否太過縱容,才會讓她如此無法無天。不過罪魁禍首,顯然是她的三弟子,翟安易。
她沉吟著,手指忍不住揉揉自己鼓漲的太陽穴,淡淡道:「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兒。現在本座乏了。明日辰時再過來。」
翟安易聞言,連忙抬起頭來,支起一條腿就要起身。
他求饒道:「師尊!我便罷了。晚上風涼,小師妹身體弱,受不住的!」
「跪著。」穆天音臉上巋然不動,眉頭也沒皺一下,淡淡看過去,「跪好了。」
翟安易咽了咽口水,依言跪了回去。
小師妹,師兄幫不了你了。這次,師尊真的生氣了。
穆天音瞥了翟安易一眼,頓了頓,視線不禁落在白安安的發頂上。
她見白安安依然沒有抬頭,一副倔強固執的模樣,胸口不由一滯。
她看白安安好的很。對她這個師尊置若罔聞,視如無物。
「你們便好好跪著,不到時辰,不許起身。」穆天音冷冷瞧兩人一眼,一揮衣袖,揚長而去。
明心城建在山頂上,晝夜溫差極大。
才剛剛到了半夜,白安安便止不住地打起哆嗦來。
她衣裳單薄,臉色蒼白,嘴唇凍得發紫,白皙的臉頰上,卻浮現兩片薄薄的紅暈。
翟安易見她神色不對,不由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披在白安安的身上:「小師妹,你披著,或許會好一點。」
「馬上就天亮了。等師尊來,我一定替你求情,讓師尊恕了你的罪。」
白安安手指扯住身上的白袍,哆嗦著道:「師兄,安兒好冷。」
她說話時,聲音都呼成了白色的霧氣。
其實以她的體質,倒也不會怕這小小的寒氣。但是她走的路線可是嬌弱小可憐,這若跟翟安易一般,壯的跟頭牛一樣怎麼能行?是以,她必須怕冷。
她嘴角勾了勾,黑眸微微閃爍。
說完這句話後,她眼睛一閉,渾身無力倒在地上。
翟安易呆滯望著暈倒的小師妹,忽然驚呼起來:「師尊!小師妹暈倒了!」
本想師尊或許會無視,或許要好一會兒才會出現。
不想他話音剛落,先賢殿的門便被人從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