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拈起綠衣姑娘的一點發梢,放在鼻下輕輕一嗅,馬上便抬眸微笑道:「你擦的,可是陳記新出的梔子香膏?」
綠衣姑娘望著近在咫尺的精緻小臉,俏臉登時一紅,含羞帶怯道:「公子怎麼知道的?」
白安安微微一笑,雙眸閃爍,並不回答。
旁邊的姑娘不甘示弱,一個個都嬌聲撒嬌要讓小公子給聞聞新擦的香膏。
白安安坐在圓凳上,身子被拉的左搖右晃,臉上依然是微笑模樣。
周溶看著姑娘們爭風吃醋的模樣,心中徹底嘆服。
小師妹真是深藏不漏,誰說她單蠢沒見過世面來著?
兩邊情況形成鮮明對比,周溶有些惆悵地獨酌著,一杯接著一杯。剛才還未酒醒,此刻又灌了幾壺酒,周溶的腦袋砰地一聲砸到桌上,徹底人事不醒。
她是被一陣冷氣凍醒的。
周溶迷茫地眨著眼睛,抓了抓後腦勺,剛想開口抱怨,冷不防聽到穆天音的聲音,醉意立刻就被嚇走。
「周溶,安兒呢?」穆天音一身白衣立在跟前,跟整個花樓格格不入。
周溶咽了咽水口,這才發覺花樓安靜地詭異,她視線一望,發現整個花樓的人都宛如中了定身咒,呆呆注視著這邊。
穆天音身上生來便帶著生人勿進的氣場,說白了,就是看起來不好惹。
是以大家雖然都偷偷看她,卻並不敢上前打擾。畢竟山下凡人都知道有仙人住在山上。沒準今天碰著的這個,就是仙女?
「本座問你,安兒去哪了?」穆天音見周溶不答,登時拔高聲調,向來冷淡的聲音里是不可抑止的怒氣。
這天晚上,她習慣性想去看看安兒,卻不想發現對方根本不在房中。私下一問,都說是周溶帶她下山了。她循著安兒身上的氣息下來,不想竟到了這種地方。
花樓氣息駁雜,玉佩只能指明一個方向。是以她拍醒了沉睡的二弟子,質問白安安在哪。
周溶察覺到穆天音語調中的怒氣,連忙拉住身旁一個圓臉小姑娘問道:「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小公子呢?」
圓臉小姑娘戰戰兢兢指向二樓:「跟著綠萼她們走了。」
穆天音當下便冷哼一聲,揚袖而去。
周溶連忙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冷汗,亦趨亦步跟上二樓。
二樓,綠萼和牡丹扶著白安安躺下,便要去脫她的衣服。
白安安手指摁在胸口,視線淡淡看過去:「沒你們的事了……」話未說完,她立刻察覺到玄陰血的氣息,知道是穆天音來了,嘴角登時一勾,鬆開手,無辜道:「姐姐,你們脫我衣服要幹嘛呀?」
綠萼和牡丹只以為剛才是小公子不好意思,聞言對視一眼,嬌笑道:「等會兒小公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