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鏡這次倒是沒有迷惑侍女,一臉憂鬱地任侍女將他拿到溪水裡邊泡澡。
夜,萬籟俱寂。白安安和穆天音歇息了,另外一邊,安靜的溪水處,沉在水底的天機鏡忽然從水面浮了出來。
小巧的鏡子驀然放大,然後從中出現一個修長的人影。
人影負手懸在半空之中,神色莫名看向白安安寢宮的方向。
他表情驀然沉了沉,眯眼最後掃了四周一眼,最後驀地投入鏡子裡。浮在半空的鏡子再次恢復成小巧的模樣,沉入水底。
白安安讓侍女給天機鏡包上布,然後放置在她的書房之中。天機鏡才剛剛落在她的書桌之上,鏡子裡的高大身影便探了出來,滿臉怒容,罵罵咧咧。
白安安輕輕呷了口茶,等他罵完了,這才輕言細語道:「罵完了麼?沒有罵完的話,請繼續。」
她嘴角勾起,心情還算不錯,所以不介意天機鏡的放肆。
天機鏡登時一哽,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無力。他沒好氣道:「你要是敢再次把我扔糞坑,我就……」
「你就怎麼樣?」白安安耐心反問。
天機鏡撇撇嘴,狠狠瞪她一眼,這才雙手抱胸偏過頭去:「等我想到了再說!」
白安安見他情緒穩定下來,這才再一次詢問起萬靈山的消息,天機鏡沉默片刻,驀然道:「還有一種可能。萬靈山也許流落到各種秘境之中。」
白安安眉毛蹙起:「你說什麼?」
天機鏡看見白安安臉上不解的表情,登時揚眉吐氣:「孤陋寡聞!秘境本來就是從各個世界脫胎而出的,又不是憑空出現,有什麼好吃驚的?」
白安安沒有理會他的嘲諷,沉吟道:「也就是說,世界的一部分可能分裂出去?」
「那麼妖界式微,會不會也是因為集聚地淪為秘境,所以分裂出去?」
天機鏡雙手抱胸,看她一眼:「也許。」
「你可以關注一下最新出現的幾個秘境,裡面或許有靈山的消息。」
他再次看白安安一眼,挑了挑眉道:「話說,其實本王一直挺好奇你的傀儡之術。女媧捏泥造人,而你這傀儡之術,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到底是跟誰學的?」
白安安神色頓了頓,沒有回答。半晌才道:「你什麼意思?」
天機鏡道:「你就沒有想過,你被天道針對,或許是曾經錯殺了什麼人?」
白安安聽他話語中隱隱有蠱惑之意,不由警惕起來。
現在天機鏡給她的感覺頗有些不對勁,對方仿佛壓抑著什麼,而且說的每一句話,都似乎意有所指。前幾天,他還一問三不知,怎麼扔了一回糞坑,就打通了任督二脈,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