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縮小到極致,仿佛一個小小的太陽,光亮照亮半邊天空。幾千名修士嚴陣以待之下,只聽空中一陣振聾發聵的巨響,靈力波紋以光球為中心,不停朝著四周震盪開去。
「終於死了?」
修士們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臉上緊跟著出現一點喜色。
書房之內,穆天音一身白衣坐在書桌旁,素手翻過嶄新的書頁,漫不經心呷了一口茶,嘴角緩緩上揚。
半空之中,忽然響起一道嬌軟的女聲:「真讓本尊失望,你們準備的大陣,就這樣?」
幾千名修士聞言,瞬間肝膽欲裂,不可置信,循聲望去。
然後便見一身紅衣的血魔若無其事浮在半空之中,別說受傷了,頭髮絲都沒亂上一根。
她狀似失望地搖搖頭,從腰上解下金色的鈴鐺,拿在手中,輕輕搖了搖。
修士們知道這是血魔的本命法器噬魂鈴,此鈴一出,瞬間如臨大敵。
然而不管他們如何捂住耳朵,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噬魂鈴為他們編造的幻境之中。
幻境之中,他們為爭奪神器歸屬而勾心鬥角甚至發展為互相廝殺。往日看起來和善的老者,為了爭奪神器,暴露了猙獰的面目。長者不慈,子孫不孝,白安安耳畔聽到武器相撞的聲音,腦海中幾乎能完整構造出這滑稽的一幕,臉上的笑容不由變得越發諷刺。
兄弟成仇,師徒反目,幾千年來,她見得太多了。白安安再也沒有耐心應付這些修士,瞬間跳入剩下活著的幾個修士之間,毫不留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再次大獲全勝,殺完人,她又回去洗了一個澡。等到身上清爽,不再有黏膩的觸感和難聞的血腥味,她才轉身回到書房去見穆天音。
白安安走進書房,直接走到穆天音的身邊,然後徑直坐在她的懷中。她將腦袋擱在穆天音的肩膀上,懶洋洋的,渾像沒有骨頭一般賴在她身上。
「看什麼?」
穆天音頓了頓,伸手輕撫她的長髮,輕聲道:「隨便看看。」
她垂眸看她一眼,嘴角微扯:「事情都做完了?」
白安安撇撇嘴,飛揚的眉眼都是輕蔑:「這些正道修士真是越來越沒用了,又來了一群廢物。」
她頓了頓,忽然對穆天音道:「如果由你來布置,大概能夠重傷本尊吧。」
她說著,眼珠子一轉,饒有興致掐住穆天音的下巴,吐氣如蘭道:「你好歹也是正道修士,我殺了那麼多人,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穆天音搖搖頭,伸手將下巴上的手拽開,緊緊握在手心,垂首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即使我還是明心城主,也顧不上其他修士的命。」
「所以你就是虛偽!你可是正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