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鏡子裡藏著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白安安想著總覺得怪怪的。於是平時就將鏡子塞在床底下,等想到的時候再翻出來。
這回兒她將小臉壓在地面上,手上拿著一根木桿子將床底下的天機鏡給扒拉出來。
她跪坐在地上,搖晃一下鏡子,將手上的青檀紙蓋在鏡子身上:「這上面的字你認識嗎?」
天機鏡起初還打算裝死,但是白安安堅持不懈,宛如魔音穿腦,讓他實在難以忍受:「你有完沒完?!」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妖女生來就是克他的!不管她幾歲!倒不如說,她變成這個小崽子的模樣反倒更加惹人討厭!以前的白安安還自持身份偶爾搭理他一下,現在的小崽子什麼都不懂,時不時便將他扒拉出來問東問西,問一些弱智問題,讓他不勝其煩。
「你又有什麼問題?早點問完了我要休息了!」天機鏡無可奈何,只能回答對方的問題。
白安安如願得到答案,心滿意足,也不計較鏡子裡藏著個大男人了,伸手將他擺在桌子上,拍了拍鏡身,狀似無意道:「你知道仙女姐姐是什麼身份嗎?」
天機鏡愣了一下,登時警惕:「你問這個幹什麼?」
白安安手肘支撐著下巴,雙手托腮,好奇地朝著窗外看了一眼:「我就是好奇。她到底什麼身份,又為什麼要收養我。」
收養她,卻不將她當做女兒和徒弟。所以她圖什麼呢?
她眼珠子一轉,看向天機鏡:「我長得是不是像某個人?」
「那個人和仙女姐姐關係匪淺,也許還是她的……」她遲疑了一下,想到修仙世界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情侶,沉吟一陣才道,「也許還是她的道侶?」
天機鏡傻乎乎看著她,卡殼了。
白安安瞥了鏡子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恍然大悟一拍手心:「原來如此。」
而且從穆天音提起對方那一臉複雜的模樣,恐怕這個道侶的身份,還得打一些折扣。她想起對方時常落在她臉上的落寂眼神,不禁扯了扯嘴角。
就算不是道侶,那也是喜歡的人。那人不是死了就是娶了別人。所以穆天音才會『睹物思人』。被當做那個『物』,雖然讓她有些不開心,但是能因此留在穆天音的身邊,她卻沒什麼好抱怨的。
她不僅不該反感,反而該感恩這一切。她知道穆天音的身份不簡單,那麼扒上她,留在她的身邊,她便不用再過過去那種日子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測,有待驗證。
白安安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口訣心法背得滾瓜爛熟,第二日便自信滿滿地去了書房,迎接穆天音的考較。穆天音檢查完白安安的進度,微笑頷首。得了她的肯定,白安安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