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見小狐狸的態度前倨後恭,不由抬了抬下巴,壞心眼道:「不行!」
話音一落,天機鏡便從桌子上漂浮起來,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便從鏡子裡浮現出來。
男人身穿鎧甲,頭戴王冠,滿臉威嚴地掃了一眼一人一狐,然後雙手抱胸,不無得意道:「本王知道自己很受歡迎,但是臭丫頭,你可沒資格決定本王的去留!」
小狐狸大概沒想到鏡子裡還藏著一個男人,登時被嚇了一跳,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防備地弓著身子瞪向天機鏡:「你是什麼妖怪?!為什麼能夠附在天機鏡上?!」
「本王才不是妖怪!」天機鏡氣得一個倒仰,雙手叉腰,大聲糾正道,「本王就是神器!天機鏡就是本王!」
「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鄉下狐!」
「你說什麼?!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怪!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白安安只知道一貓一狗會打起來,不想一隻狐狸和一面鏡子都能吵得不可開交。眼見著罵戰就要升級,就要發展為鬥毆,白安安連忙阻止道:「你們要打架出去打呀,別在我房間裡打!」
話音一落,小狐狸和天機鏡同時沉默下來,兩人一言不發瞪了白安安一眼,然後彼此互瞪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偏開視線。
拜他們所賜,白安安的課餘活動豐富了不少。從穆天音房間出來,就可以跑過來圍觀她們吵架。不過讓白安安不滿的是,兩人詞彙量及其匱乏,罵來罵去都是那麼那麼幾個詞。什麼鄉巴佬臭妖怪,車軲轆話來回說,他們沒有罵厭煩,白安安都聽得厭煩了。
她身為二十歲的成年人,在現代社會早就是大學生了。為什麼要圍觀兩個小學雞吵架?她從一開始的興致高昂,到後來的熟視無睹,只用了兩天時間。
這天她從書房出來,目不斜視從一狐一鏡身邊走過,忽然聽到水榭之外的動靜。她蹙起眉毛,露出疑惑的模樣,遠遠地眺望遠處。
天機鏡停下和小狐狸打嘴仗,也側頭看向水榭戶外,露出詫異的模樣:「這人瘋了?」
白安安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只皺眉問天機鏡道:「怎麼了?」
天機鏡頓了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長袖一揮,身下鏡子便漂浮起來,由原先的不足巴掌大小,變得臉盆那般大。鏡子豎起,鏡面仿佛水波一般蕩漾開去。
不消片刻,鏡子便浮現出外邊的情形。
只見水榭之外,濃煙滾滾,大火熊熊。
半空之中,漂浮著十幾位黃衣修士。當前一個深色衣服的修士滿臉威嚴看向這邊,冰冷的眉眼充滿著肅殺之氣。他身後一字排開的十幾位修士,看著有些眼熟。
白安安努力回憶了一下,這不就是上次跟著黃衣少女作威作福的那些跟班嗎?她挑了一下眉毛,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情形,對方是找不到入口處,所以乾脆放火燒山了。她撇了撇嘴,很是不恥對方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