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面色發白,晏輕不是一般府里的護衛,而是從八品的宮廷侍衛,且得過陛下青眼,若不是來了她公主府此時都已經進了北鎮撫司,她自不會去懷疑他的推斷。
有備而來且特意抹了痕跡,這怎麼想都不會是一件好事,能等在北街入口截住阿莀,且用極為正當的理由讓阿莀隨他離開,足矣說明那人對阿莀有一定的了解。
沈棠在腦海里仔細篩選了一遍有可能會對容莀不利的人,亦或是自己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可怎麼想都沒想出丁點眉目,這些年他們一直安安穩穩在府里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不曾招惹過任何人。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有,可還有容候府沈府在那兒擺著,再不濟上頭還有皇后姑姑護著,到底是何人有這個膽子敢動阿莀,沈棠揉了揉眉心,吩咐晏輕:
「拿著公主府的牌子讓順天府協助!」
「是!」晏輕接了牌子領命而去,順天府尹得知容駙馬失蹤了,當即嚇得身子一抖,趕緊讓最得力的手下出門找人。
容駙馬要是在長安城出了事,他這個順天府尹也就做到頭了,府尹大人越想越後怕,派出去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南衣與北衣也各自帶著人出了府,沈棠身邊只留了東衣西衣伺候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戌時後,順天府已經傾巢而出仍舊無果,府尹大人嚇得腿肚子發抖,大冬天的那額頭上的汗就沒斷過。
沈棠再也坐不住,疾步出了寢房:「東衣西衣,立刻通知容候府沈府,駙馬爺失蹤,讓他們趕緊派人去尋。」
東衣慌忙拿了件披風追了上去:「公主,您去哪裡?」
「進宮!」
據百姓與何如的說法,阿莀申時就隨著那不明身份的人離開,如今已過三個時辰,再有天大的事也該處理完了,就算著實棘手,阿莀今日也定會捎句話回來,不可能如此悄聲匿跡,且順天府尋人的動靜不小,阿莀就算無法傳信,也不可能對此毫無所知,所以阿莀一定是出事了!
連順天府都無能為力,如今怕也只有北鎮撫司有辦法,所以她必須得去宮裡求姑姑,讓錦衣衛全城搜人。
沈棠雖有皇后宮裡的牌子可自由出入皇宮,但此時天色已晚,宮門早已落鑰。
朱雀門的侍衛自是認得沈棠,皺著眉左右為難:「公主,今日天色已晚,宮裡落鑰斷沒有再開的道理,您不妨明日再來?」
沈棠冷著臉盯著他:「本公主要立刻見皇后姑姑!」
能在朱雀門當差的侍衛要麼是高官子弟,要麼是戍過兵有些功績,今日在此當值的恰有原跟著沈蔚上過戰場的陳通。
此人心思通透,見是沈棠闖宮,趕緊迎了上去:「公主可是有急事?」他知道這位嘉和公主一向知禮,若無急事斷不可能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