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砰的跪倒在地:「奴才只略有耳聞,並非有意隱瞞,請陛下贖罪。」
皇帝一把將盒子砸在掌印太監的面前:「長安城就這麼大的地方,他張衾如何敢隻手遮天,你們這些人都是混吃等死嗎!」
掌印太監不敢辯解,只磕頭念著陛下息怒。
發火歸發火,然這其中的原因皇帝卻門兒清,仁儀候是張貴妃的嫡親兄長,張貴妃向來得寵,只要沒犯什麼大事,他們這些下頭的人又豈會來他跟前找這些不愉快。
這遭要不是動到了嘉和頭上,恐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事。
「來人!將仁儀候…」
「貴妃駕到。」
皇帝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沈棠垂下眼冷冷一笑,來的可真快。
「臣妾參見陛下…」張貴妃規規矩矩的跪下行了大禮,面色沉寂。
皇帝瞧了她一眼,甩了甩袖子坐下,冷冷哼了聲,要不是仗著張貴妃受寵,他張衾哪裡有如此大的膽子!
張貴妃知道皇帝這是連她也記恨上了,遂義正言辭的道:「稟陛下,臣妾剛剛聽聞兄長闖下大禍,此乃臣妾的疏忽,特來請罪。」
果然,皇帝的臉色好看了幾分:「貴妃當真不知情?」
張貴妃抬頭對上皇帝審視的目光,眼裡一片坦坦蕩蕩:「稟陛下,臣妾確不知情,若不是剛剛下頭的人來報,臣妾此時還蒙在鼓裡。」
到底是自己寵了多年的人,皇帝原也沒打算遷怒,眼下瞧她不知內情,心中自然就順暢了幾分:「此時便算你不知情,可他到底是你的兄長,自個兒回去禁足一月。」
張貴妃連忙磕頭謝恩:「謝陛下隆恩。」
而後她才直起身子,朝沈棠愧疚的道:「本宮聽聞兄長得罪了嘉和公主,因此特地來給嘉和公主請罪。」
沈棠低著頭冷冷一笑,不愧是盛寵多年貴妃娘娘,瞧瞧這手段,以退為進幾句話便消了陛下的火氣,一個長輩來給她一個晚輩請罪,說出去只怕旁人要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恃寵而驕,這位貴妃娘娘倒是真以為她好拿捏。
莫不是她溫婉得久了,這些人就以為她好欺負了,怕是都忘了她剛回長安時的火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