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眯起眼:「什麼時辰,可知他去往何處。」
錦衣衛:「回公主,是亥時,至於去往何處,因著當時情況緊急屬下並未太注意,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如意橋的方向。」
如意橋!
阿莀便是在如意橋找到的!
阿莀入棺後,母親曾讓順天府的人驗過屍,推算阿莀遇害時辰在亥時後,與張佲到達如意橋的時間差不了多少。
沈棠臉色越來越沉,她可不會認為世間有如此巧合之事。
難道阿莀會是張佲殺的?
這個人她有些印象,是李葳身邊的貼身侍衛,身手極好,常年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可是他們素來無仇怨,他沒理由殺阿莀,沈棠覺得,這中間還差了一個最關鍵的理由,一個殺機。
沈棠瞧了眼那錦衣衛,漫不經心的道:「當夜可有見過陛下。」
那錦衣衛垂著頭回道:「回公主,未曾見過。」
沈棠輕輕嗯了聲:「有勞了。」
錦衣衛走後,沈棠朝晏輕道:「你去城門口尋一個叫陳通的侍衛,當晚是他在朱雀門值夜,想辦法從他口裡得知當夜陛下有沒有出宮。」
頓了頓又道出:「謹慎著些,他是沈府的人,別露出端倪。」
晏輕:「是。」
然晏輕的消息還沒回來,李昭就來了。
沈棠瞧著李昭身邊的宮人,眯著眼:「這是?」
李昭稟退下人,靜靜的瞧著沈棠:「這是我在龍華殿中的內應。」
沈棠:「新帝正值草木皆兵,你能在龍華殿放人?」
李昭輕笑:「他是很早便入了東宮的,在新帝面前得了些臉。」
說完又似是解釋了一句:「為了生存總得掌握些消息,畢竟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能在宮裡活下去著實屬不易。」
沈棠又看了那內侍一眼,放內應這種事在長安城太過常見,誰的府里沒有幾個內應,可他將人帶到她的面前又是何意。
然她還未出聲便聽李昭輕笑:「原來,嘉和當真應該喚我一聲三哥哥。」
沈一驚驀然看向李昭,卻見他神色坦然,嘴角擒著笑意,眉眼溫柔如水。
那內侍恰到好處的出了聲,態度格外恭敬:「稟公主殿下,奴才甚早便進了東宮得了陛下幾分信任,昨夜沈國舅爺進龍華殿,奴才有意聽了一耳朵,不過不敢靠的太緊聽得並不真切。」
「陛下似乎說了句龍華殿並不是故意刺殺,而後陛下又質問了沈國舅爺為何當年要給陛下與公主殿下換身份,後來陛下怒極之時,還提及因如意橋上與沈國舅爺的爭執被容駙馬爺聽見,然後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