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都抵不過皇帝樂意,即使沈棠不能滿足這兩項條件,只要得了恩寵,皇帝聖旨一下已無挽回的餘地,只明日的早朝恐怕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冊封長公主,不僅代表了無上的尊貴,更是表明將沈棠認在了皇后名下。
如此一來,這聲父皇母后便是定要喚的了。
沈棠抬頭盯著皇帝,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不論前世今生,不論在旁人眼裡他有多不好,有多十惡不赦,可這位帝王對她卻向來縱容,從未傷害她半分,也正因如此,她將皇帝對她的這份疼愛一併算計了進去。
沈棠沒忍住直直撲在皇帝懷裡喚了聲:「父皇。」
她上輩子盼了一生的親情,到死都沒有體會到,而如今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的喚一聲父皇。
皇帝似被嚇了一跳,隨後便樂呵呵一笑,拍了拍懷裡的人兒,輕聲安撫:「好好好,沒事了沒事了,有父皇護著你,朕看誰敢再言你半分。」
皇后偏過頭擦去眼角的淚水,這一幕讓她心裡頭一次生了悔意,這便是父女天性,即使不知道對方身份,冥冥之中也將這份血脈牽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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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得到消息後常年溫潤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痕,她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拿自己的名聲去賭這一局。
長公主?呵。
這一世她果真是要入這朝堂。
李昭輕輕一嘆,也罷,既然她自毀名聲,也正好斷了旁人的念想,也給了他充足的時間。
沈棠沒有在宮裡留宿,用了晚膳便出了宮,帶著那道冊封長公主的聖旨。
東衣氣的一路都沒理沈棠,還是沈棠拉著人撒嬌喚了聲東衣姐姐才把人逗笑了。
然一頓說教是免不了的。
「公主您怎能如此毀了自己的名聲。」
「如今滿長安城都知道您被仁儀候劫持了,這哪還有駙馬敢入公主府啊。」
「這事您竟然還瞞著我們,早知您這個安排,奴婢死活也不會同意您這個計劃。」
沈棠等東衣說夠了,才輕輕一笑:「不如此,怎麼能要了仁儀候的命,怎麼能拿到這道聖旨。」
然東衣卻盯著她哼了聲:「公主您就是不想成婚。」
沈棠眨眨眼,拿手指勾了勾東衣的手臂:「還是東衣了解我。」
她這個計劃,可謂是一石三鳥。
扳倒了仁儀候,得封了長公主,斷了婚事,雖然斷不了多久,但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願意進公主府。
她這一世本就無意成婚,如今名聲毀了,自然也就省了不少麻煩。
東衣卻很是憂心,公主到底是為何不願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