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
宴岑眸光一緊,腮邊的咬肌鼓了出來,「你說什麼?」
「我說,」容初聲音稍高,「我們分開吧。」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居居我會帶走的——啊!」
她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人狠狠鉗住了。
宴岑一把把人帶到身前,力氣大得不可思議,容初使勁掙了兩下也沒睜開,眼睜睜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腕紅了一片。
「你想走?」男人欺身,高大的身軀完全籠住她。他鬢邊還沾著酒漬,長眼紅得有點嚇人,聲線里都帶著低低的嘶聲,「初榕,你想都不要想!」
容初完全怔住。她沒想到男人反應會這麼大。
平時不是根本不在乎的麼?不管她發脾氣還是冷臉他不都沒反應麼?
宴岑把人帶到身前,完全箍在自己胸口,兩人鼻尖幾近相觸,「你想去哪兒?你還能去哪兒?」
「初榕,除了我這裡,你無處可去。」
容初瞪著男人,臉色全白,眼角卻紅得厲害,唇邊緊緊抿成一條線。
她很後悔。
家裡強迫聯姻時她只能跑,而現在面對這個男人,她能想到的辦法依然還是跑……
她很後悔自己只能如此被動。
在家裡,她是被嬌養的小公主,在這兒,她是被飼養的金絲雀——永遠被動又無助。
宴岑問得沒錯:離開他,她還能去哪兒?
直到現在容初才意識到,她這二十年來,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這個世界上除了居居,似乎並沒有什麼是真正屬於她的。
而她現在根本沒辦法成為自己和居居的倚靠。
容初無力地垂下胳膊,手腕依然被男人緊緊攥在掌中。她輕輕抽了下鼻子,閉眼再睜開時,瞟到宴岑身後一臉譏誚的陳姝羽。
有那麼一刻容初甚至覺得,就算陳姝羽業務不精全靠背景,但她名義上起碼是個設計師,有自己的驕傲和事業。
而她,卻白白浪費掉了自己的好條件。
她一定要走!
離開這裡。她不想,也不會再過現在這樣的生活了……
見容初臉色刷白,宴岑趕緊鬆開了她的胳膊。
容初立刻站直,轉身就走,再也沒有看男人一眼。
宴岑揚手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帶她回湖心苑。」
他又警告般看了父親和身後的那些人一眼,「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