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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個曾讓他快饞死的人,正背對著鏡頭,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紐扣。
攝影棚里壓根沒幾個人看著,攝影師是女的,攝影助理也是女的,但眼睜睜望著女人的鎖骨窩露出來,白得發亮的皮膚越來越多,宴岑還是忍不住蹙眉。
這些美妙的風景,本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沒由來又想起她那天開秀的場景。她從轉台上走下來,好像從天而降,是全場的焦點。
宴岑很不喜歡台下那些人盯著她看的眼神。
好像自己不小心弄丟的珍寶,一下子現世人間,被千萬人覬覦的危機感。
那天,她搖著腰肢從自己面前走過,他找到了她。又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
助理接過來雲初脫下來的白襯衣。模特有點不自然地動了下身子,明顯沒有那麼從容了。她抬起胳膊往身前擋,兩手努力遮住那兩片隱形矽膠墊。
宴岑根本沒往那個地方看。他黑眸死死盯著模特的背部,眨都不眨一下。
雲初甩了下海藻般的長髮,一頭黑絲嘩啦一下全甩到身前,整個背部一覽無餘。宴岑微微屏息——
纖瘦的腰背,深邃的脊柱溝蜿蜒而下,下面還有兩個腰窩。淺淺的腰窩白淨,不見一點瑕疵。
宴岑愣了一下,嚯地從椅子上起身。他往前靠了一步,甚至直接站到了攝影師的身邊,視線最佳的位置——
模特的整個背部光潔如玉,沒有任何痕跡。
也沒有那個淺紅的桃心胎記。
宴岑難以置信般眨了眨眼,怔在原地。
不可能啊。
難道,真是他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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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莫名中斷。
攝影師被主編叫走,雲初重新穿好襯衫候場。
好在場邊那個讓她渾身不得勁的人也離開了。
等了好半天攝影師也沒回來,她的助理去尋人,結果助理也沒影了。
雲初又眼巴巴等了一刻鐘,還是沒能耐住性子。她把長發往腦後一紮,隨意穿了件風衣往外走。
攝影棚外面就是雜誌社的辦公區。雲初本想著還要找上好一會兒,沒想到一出來就聽到了動靜。
主編辦公室的方向,依稀能聽見有人談話。聽動靜,應該是交流得不很愉悅。
雲初靠近,聽到女攝影家不滿的聲音從門後清晰傳出來:
「……我當然不接受!拍攝方案是一早就決定好的,現在都開始拍了憑什麼說換就換!」
「到了現場調整方案的情況也不少嘛……」主編的聲音有點虛,「我是覺得,模特的狀態好像還不是特別好。」
他話音未落,攝影師便嗤了一聲。
「您在搞笑麼?模特狀態好不好我能看不出來?她是我見到的最快調整好狀態,也是表現力最強的模特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