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 她發現每一次和這個男人見面, 她總是會被他意想不到的騷操作震得外焦里嫩。
騷得都不帶重樣的。
可看著高大的男人捧著戒指跪在腳邊,她的心情又有些微妙,說不上來是窘迫還是赧然。
她現在有點像一隻噴氣的開水壺, 耳廓紅得發亮。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被求婚不是……
容初捋了下耳邊的碎發,生硬地避開男人的注視。
「你, 你先起來。」
宴岑舉著戒指不動彈。
「你答應我了嗎?」
容初:「……」
……那你就跪穿地板吧。
略為詭異的沉默。
餐廳里的居居突然嚎了一嗓子:「爸爸你騙我!!」
「根本就沒有巧克力!爸爸大騙紙嗚……」
容初突然覺得好笑, 唇角翹起一瞬, 但很快又慢慢聳拉下來。她低垂眼帘,長睫蓋住晦暗不明的眸色。
宴岑依然手舉著戒指, 長眼定定看著她,真一副要跪穿地板的架勢。
「宴總。」容初輕聲開口,「你剛才說,你以前對待感情不成熟。」
她掀起貓眼淡淡看他, 「可是我覺得, 你現在也不怎麼成熟。」
宴岑一下子愣住。
容初慢慢舔了下唇邊, 「結婚這樣的事, 哪能是說說就結……」
「我不是說說而已。」宴岑立刻道,「之前親子鑑定時我說結婚有些草率, 但是現在——」
他稍稍攤開胳膊, 完全展露自己單膝跪地的姿勢。
——我這不是很認真地在求婚嗎。
容初很輕地笑了下。
「我的意思是,結婚,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礎上。」
她平靜地看著他, 目光澄淨又堅定,「可我對你,沒有感情。」
宴岑雙眸閃過一絲恍然,整個人完全僵住。
容初輕飄飄幾個字驚雷一般,炸得他心驚肉跳。
沒有感情?
她說她對他沒有感情??
容初繼續道:「我知道你和我之前……的確是有一段,但那都是過去了。」
「過去是我不好。」宴岑接上她的話,「我沒有考慮你當時的處境。你剛才家裡受了委屈出來,又意外懷了孕,身邊除了我也沒有別的人,可我當時……」
他停住,長眼略顯懊惱地閉了一下。
「初榕,我現在,已經跟過去不一樣了。」
宴岑跟人說話一貫是居高臨下的。此時,居高位者單膝跪在她面前,低聲為自己辯白時,仿佛一個得不到認可的小學生。
強者袒露軟弱,反而會更易讓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