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唇線稍緊,「容初是居居的媽媽。她想跟孩子呆多久都可以。」
他頓了下,「順便給您說一聲,我和容初已經商量過了,居居六歲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會跟他媽媽在一起。」
「什麼?」岑月刷地白了臉色,「這怎麼行!」
她撲過去一把抓上宴岑的袖子,「你怎麼能把孩子給她!你明知道居居是我的命,他必須在咱們家養著!」
「我和容初是居居的父母,我們有權決定怎麼撫養他。」宴岑輕輕抖開母親的手,斜眼睨她。
「您也不用說疼居居的這樣話了,您不是疼他。你只是想要控制他——」
他眸光倏緊,「就像我小時候你做的那樣。」
岑月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後更加憤怒地起伏。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她揚高聲音,努力用怒火遮蓋被戳破後的窘迫和羞惱。
「我看你是跟之前一樣,又被那個女人蒙了眼!簡直鬼迷心竅!是不是除了她,你現在眼裡心裡什麼都裝不進去了?她說什麼你是什麼對嗎!」
「對。」宴岑立刻應聲。
「只要容初開口,她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岑月啞聲,一副被噎住的樣子。
「好啊,真是好!」她挑唇冷笑,「你還真和你爸一模一樣,都是情種!你們宴家人果然都一個德性!」
宴岑居然也淡淡勾了下唇邊。
「那麼,您是因為父親當年被迫和你結婚,所以現在才極力反對我和容初在一起嗎?」
「可您不是已經看到了嗎?就算你和他結婚生子,就算你極力掌控一切——」宴岑微微挑眉,「那又怎麼樣?」
「快三十年了,你和父親之間有感情麼?父親可對你有過真心?」
他句句誅心,每一個字都精準打擊對方的要害,毫不留情翻出這個家最隱蔽的秘密。
大家心知肚明的東西,一下子被明晃晃宣之於口,最為殘酷,也最為窘迫。
岑月面如土色。
「你怎麼能——宴岑,你居然這樣跟我講話?!」
宴岑只自顧自繼續:「我不會走我父親的老路。我再跟您說一遍,我不可能娶陳姝羽。除了容初——不管她是容初還是初榕,和我結婚的人只能是她。」
「您也不用扯出集團和家族來。這幾年,我想我已經證明了:拋開這些盤綜錯節和裙帶關係,集團才能走得更遠,利益最大化。」
岑月仰頭看著兒子,發灰的嘴唇顫了兩下。她跌坐回沙發上,臉上完全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