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已經晚了。但現在,我想把以前沒來得及說的話,都告訴你。」
容初放在腿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那晚,我並沒有醉——我知道你也沒有。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情不自禁,後來你為我生下居居,你又留在我的身邊,和你相處得越久越深,我就越難以自拔。」
他慢慢抬起胳膊,想要擁她入懷的姿勢,最後卻只虛虛圈了下胳膊,無力垂落。
「是,我無情,淡漠,陰暗,笨拙,但是容初,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是我唯一動心的女人。」
容初呼吸一滯,心跳的聲音顯著。
「這三年,我一直在反思,也很用心地在照顧我們的孩子。就是希望有天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會看到我真的改變了。」
男人修長的手稍抬,想握上她,最終還是不敢觸碰一般,只輕輕拉住了她的袖口。
容初莫名想起居居。每次居居不要她走或者想賴住她時,也會這樣揪著她的袖子……
「容初,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那樣的境況,也不可能再出現了。現在不論發生什麼,我都能護住你,也能保護我們的孩子。」他抓著她的袖子,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掌心,過電般微酥發麻。
「那……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手上的酥麻感一直蔓延到胳膊甚至脊柱,容初覺得自己的後背上都起了小疙瘩。
她垂著睫毛不看男人,兩頰越來越燙,心跳如鼓。
說老實話,他今天這番話,來得比那天的求婚還要讓她震動。
在男人進來之前,她決心他說什麼她都不要信的。
可現在他拉著自己的袖子,磁音低醇又溫柔,一字一句都非常有說服力。
沒有轉移話題,沒有躲避遮掩,完全直面她。
也直面了他的內心。
他說自己不懂坦誠不會表達,所以……這是把他的心剖開給她看了麼?
容初感覺自己的心尖也被狠狠燙了一下。
她垂著睫毛不迎男人的目光,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他的話。
三年過去了,或許他真的改變了。
但是,她也變了呀。
至少,她已經不再是他口中那個極度沒有安全感,迫切要男人回應自己感情的青澀女孩子了。
你看,有些事情永遠不湊巧。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陰差陽錯啊。
他終於調整成長成她曾經渴望的模樣,但她卻不是曾經的她了……
容初低著腦袋沉默了很久。她閉眼深深呼出一口氣,抬眸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