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擰眉,「什麼?什麼新爸爸?」
「就豬豬聽見的!媽咪,媽咪要去跟新爸爸吃飯飯了!新爸爸很難聽!」
宴岑一頭霧水,「很難聽?」
「就是很難聽!」居居堅定道,「爸爸,你別讓媽咪去找難聽的新爸爸好不好?豬豬才不要新爸爸!豬豬就要一個爸爸一個媽咪。」
宴岑還沒說話,就就聽到兒子倒抽了一口氣,「媽咪出來了爸爸我不跟你說了!」
宴岑:「…………」
男人握著手機聽了好半天的嘟嘟聲,才慢慢垂下胳膊。
小人兒的小報告打得亂七八糟的,但宴岑還是聽明白了:
她,要開始發展新的感情了。
今天下午才跟他簽完撫養協議,轉頭人家就要去相親了!
這效率就問你怕不怕!
宴岑牽唇冷嗤,笑意又轉為苦澀。
她真的,好狠一女的:)
宴岑嚯地起身,拿起手機播出助理的號碼。
他舉著手機,面色冷峻,剛才那副祭奠自己逝去的愛情的頹然已經一掃而光。
男人現在渾身上下都顯出侵略感和占有欲,身上每一粒雄性荷爾蒙都在跳躍嘶吼。
她這麼快把他拋到腦後了??
想都別想!
……可是,說好的男人的自尊呢?
宴岑表情稍頓,轉而更加堅定
——她現在難道不就是在挑戰他作為男人的自尊麼??
不,他決不允許:)
**
容耀幫妹妹把相親安排了在她沒有工作的傍晚。為了讓容初的這頓飯吃得安逸,中國好大哥還主動給外甥當起了臨時看護。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居居今天非賴著媽媽好半天不讓她走。他平時都沒有那麼黏人的。
容初其實心裡也不是很想去。春夏時裝周快到了,這就意味著她的工作量激增,又要過上那種一周有五天天上飛的日子了——去相親還不如快多陪陪她的豬崽崽。
可現在她也不好鴿人家。是她自己答應大哥的啊,人鋼琴家可特意跨了大半個城來跟她吃飯。
晚飯定在江城的地標性建築,雙塔頂層的旋轉餐廳。這裡的位置非常難訂,食客也是非富即貴,私密性極好。
容初剛進大門,西裝革履的鋼琴家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上來。他一路紳士又體貼地為她引路,掌門,拉開座椅。
容初不動聲色地打量在對面落座的男人,目光划過他斯文英俊的面孔,又淡淡瞟過那個百達翡麗的錶盤,最後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鋼琴家保值九位數的手,果然是好看的。
兩人的開場還算融洽。南庭修養很好,幽默又體貼,就連贊她的話都很妥帖自然,一點沒有讓人難堪的誇張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