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可宴岑已經看到那些紅成一片的小點了,他濃眉立時擰起來,心疼又擔憂。
「你出來吧。」男人低低對她道,「外面已經沒人了,沒事的。」
容初出來後有點詫異——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麼,能把秀前兵荒馬亂的後台搞得跟清場戒嚴一樣。
宴岑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容初身上,又拉過她的頭頂,全程護著遮著,把人帶到了空無一人的會場外,又讓她上了預備好的加長林肯車。
男人關上車門前,容初看到了遠處的文嘉正抻著脖子朝這邊張望——肢體動作和目光都是滿滿的八卦欲。
容初:「……」
容初瞟向一旁的男人,目光複雜,「你……」
宴岑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先吃藥。」
說著他指尖輕轉,又擰開了一瓶水。
見容初垂睫盯著藥片上的英文說明,宴岑把水送到她手中,又催促道:「快吃。」
「這種藥你以前過敏時吃過一次,很有效果。」
以前他不知道她花粉過敏,送過她玫瑰花束,還是那種9999朵的巨型花束。
結果容初噴嚏眼淚的一大把,身上還起了嚇人的大片紅疹。後來宴岑連夜把醫生叫到家裡來。
事後小女人生氣嗔他,怪他一點兒不了解她。
打那之後,他就牢牢記住了醫囑和藥方。家裡也時時都備著她的過敏藥……
容初沒有接男人的話。
她盯著手裡的藥片,心裡跳出來個古怪又微妙的想法:她好像擺脫不了那段過去了。
儘管她不願意承認那段過去,可他們的感情,他們的從前就是真切存在過的。
而且他還會時不時帶著這段回憶出現,突如其來地擾亂她的思緒,就像現在這樣……
宴岑把藥從她手裡拿過來,拆出兩片,又把水瓶湊近她的唇,「來,快吃。」
他跟容初說話的語氣好輕柔,簡直跟哄居居吃藥一樣,「見效很快的。聽話。」
容初:「……」
藥片躺在男人的掌心,而他的指尖對著她的下唇,像要餵她吃藥一樣。
容初有點很不自然地偏了下頭,把藥從男人手裡撿起來,接過水一口吞了下去。
宴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片刻後緩聲:「好點了麼?」
察覺到掃過自己脖頸上的視線,容初趕緊又把領子往上拉了下,「還好。」
她又隔著袖子摸了摸胳膊,「好像真的不怎麼癢了……」
宴岑松出一口氣,又立刻轉頭對司機道:「去醫院。」
容初一驚,「不行!」
她瞪大眼睛,「我一會兒還有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