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榕。」男人柔聲喚她,低磁的聲線依舊顯啞。
他稍稍展開兩條結實的胳膊,又箍上她的腰把人抱進懷裡,眸色深深。
就在容初以為宴岑又要俯身親下來時,他只是把她攬到胸口,寬闊的肩膀往前靠,下巴也輕輕抵在了她的腦頂上。
安靜相擁了片刻,頭頂的磁音悶悶開口:「如果剛才,我沒有接電話,你會回答什麼?」
「嗯?」容初抬眸,正看到男人重重下沉的喉結。
「他問你,他還有沒有機會?你會怎麼說?」
容初:「……」
明知故問。
如果南庭有機會的話,那他剛才親過來的瞬間,她就還會像更衣室那次一樣,再給他一巴掌。
當然把他一把推到樓底下也有可能。
怎麼可能任他親到……腿都軟了。
容初衝著男人的圓喉結翻了個白眼。
宴岑好像感應到了,又是很輕地笑了一下。
「那我問你——」宴岑往後,稍稍撤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果是我呢?」
「容初,我還有沒有機會?」
容初怔了下,貓眼微動。
宴岑深切看她,「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了嗎?」
他長睫稍斂,「當初我向你求婚,你說你不喜歡我,對我沒感情……那現在呢?現在,你有……一些喜歡我了麼?」
容初長翹的睫毛很快,也很不自然地眨了一下。
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回答。
當她已經習慣看到家裡有他,當她看到米其林的食物也會下意識想「還是他做的更合口味」,當今天警報大作她被困住時,她能想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來解救她的人就是……
她對他的那份抗拒和排斥,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消散。
有沒有一些喜歡他?
應該是有的吧。
而且,可能比「一些」還要多一點……
容初抬眸,對上男人深切又期待的目光,微微抿唇。
「我……」她嗓子生澀,開口又趕緊輕咳了一下,「我……」
肯定的回答就是說不出口。
容初很輕地嘆出口氣,「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很好。」
宴岑眉心輕跳,「現在這樣的關係?」
「你,我,還有居居,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容初垂下眼眸,不看男人的神色。
「什麼才是在一起呢?像……我們之前那樣麼?」她頓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宴岑,說實話,我覺得我們的關係……可能沒法向像別的戀人一樣相處。況且,我現在好像已經,已經不知道怎麼去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