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小時的飛行,宴岑沒吃沒喝沒休息,好不容易等到飛機落地。
「查到了嗎?」他問助理。
「是。」助理頷首,「初小姐這兩天都沒有行程。」
宴岑很慢地眨了下眼,向前排司機下令:「去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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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岑一路上都在給容初打電話,但對方一直沒有應答。
到了大門口,他在密碼鎖上輸入口令,提示錯誤——她已經把密碼換掉了。
宴岑正想按鈴,裡面的那層門突然被拉開。
鏤空防盜門後的眼睛跟容初的貓眼很相似,但比她的要銳利,高度也要低一些。
看見來人容蓉愣了下,神情很不友好,「你來做什麼?!」
宴岑往裡看了一眼,「容初在嗎?」
「不管你的事!」容蓉尖銳道,「你立刻給我——」
「怎麼了?」房裡一道男音響起,「誰來了?」
容耀走過來看到門外,臉色瞬沉,「宴總?」
宴岑點了下頭,「我要見——」
「你還好意思見她?」容耀直接截斷他的話,「怎麼,你母親羞辱我妹妹還不夠嗎?還勞煩宴總親自再來一趟?」
宴岑微微拉緊唇線。
容家這位大哥對他態度一直不算好,但即便是第一次見面,他也不像今天這樣一點不客氣。
宴岑抿了下唇片,「容總,我這兩天一直在歐洲開會,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今天看到新聞後,立刻就趕了回來。」
他頓了下,磁音稍低:「很抱歉我母親做出這麼過分的事,可我對此並不知情。她的立場和言辭,也不能代表我的想法。」
「不代表你的想法?所以就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了?」容耀冷哼。
「很遺憾宴總,但在所有人看來,你母親的立場就是宴家的立場,而宴總你——」
他加重語氣,咬著字音一般:「也是宴家的一員。」
宴岑垂睫,默然若干秒,「我從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我跟他們不一樣。
他們的血是冷的,但我不是。
——而我唯一的一點熱血和溫情,全部來自於她……
宴岑輕聲道:「我也從不贊同他們的想法和立場。我是和容初站在一起的。」
容耀搖頭,「你不贊成你們家人的立場,可你並沒有和他們分割開來,你的身份,你的社會地位依然和宴家緊密相連。所以宴總,不管在你家人還是外人看來,你就是宴家的一員。」
他看著宴岑,那雙外勾內翹的眼眸更加冷厲。
「既然你是宴家人,還是當家的人,那麼你就有責任處理好容初和你家人的關係。可是你沒有。」
「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宴總,你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