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岑也正是吃准了這一點:
他要分家,宴家的父母和原來的核心高層自然不願意。他一個人擰轉不了整個大局,那就徹底把局面攪亂,自然會有人跳出來。
現在為他開路,就是為他們自己爭取利益:
「大嫂那麼激動做什麼?我覺得這份契書沒什麼問題。」
「就是。當年創建品牌,我們的父輩也都有功勞,沒有道理現在你們一家獨大。」
「還是宴岑講理,有眼光又懂事,我看這個分法很好嘛!以後大家一起,一家人就該相互幫襯承擔嘛!」
「一家人?相互幫襯?那當年集團前有狼後有虎的時候,你們都在哪兒!」
「大哥,您這樣說就不合適了吧?當年集團不好過的時候,那也是宴岑撐過去,他主事是應該的。既然如此,現在我們也都應該聽他的!」
……
雙方劍拔弩張,宴岑只面無表情地看戲。過了片刻,他斂睫淡淡跟助理道:「接下來的簽約儀式還有公證,你留下來盯著辦。」
助理頷首應聲,宴岑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剛出門走到廊廳,岑月的聲音便從後面追了上來:「宴岑,你站住!」
宴岑轉身,看見母親怒容滿面。
「你是瘋了是不是!啊?」岑月過來抓上宴岑的胳膊,「為什麼要這樣?Lare可是你這些年全部的心血,你怎麼能這樣糟蹋!」
岑月眼睛都紅了,「你這不僅是要毀了Lare,你自己的身家和資產也會縮水的啊!」
宴岑一把拽開的袖口,淡淡瞥了岑月一眼又移開視線,「Lare有多少品牌是我接手後併購的,我上任後,集團的資產翻漲如何,你們也都是心裡有數的。」
「可我只帶走了Laboum,自認問心無愧。可就算我只有Laboum——」他側眸深深,「我也自信,它能夠成為第二個Lare。」
岑月愣住。
宴岑扭頭剛邁步,就聽到她在背後道:「還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
「就是因為容初對嗎!宴岑,」岑月聲音顫抖發哽,「你為了她,難道就真的什麼都不要了麼!」
不等宴岑回答,她就繼續大聲:「好!」
「都隨你!你願意娶她就娶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了!我再也不干涉你們了,可以嗎?」
見宴岑半天不語,岑月又急忙湊上前,「不然你還想怎麼辦?」
岑月咬牙,屈辱般落下淚來,「那,那我去……我去跟她說!照容家的要求,我去跟容初道歉,可以了吧!」
「您自然是要去道歉。」宴岑冷淡開口,「因為這件事,本就是您錯了。」
宴岑轉過身來看了岑月兩秒,「媽,我把北美的公司交到你和爸手上,等你跟容初道歉後,還是儘快去美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