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一條花斑毒蛇,吐著蛇信從召喚陣里爬出來,只微微仰起上身便有鍾靡初高了。
這條花斑毒蛇已是辟穀初期,用來對付顧浮游綽綽有餘,可它遇上的是鍾靡初。
這毒蛇才爬出來時露著獠牙,蛇眸尖利,高昂頭顱,一近鍾靡初跟前,立即貼服在地面。
看台最高一層觀戰的人瞧得奇怪,問道:「這余師傅怎麼對著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小心謹慎,卻全不將背後的金丹期修士放在眼裡,這是什麼道理?」
「還有那靈獸怎麼著也是辟穀期的,如何反抗都不反抗一下,由著那金丹期修士靠近主人後背?」
「打假賽麼?」
彪老闆打著蒲扇笑道:「不至於,我看那情形,嘶……倒好像是中了——一葉障目。」
紅衣女郎道:「彪老闆好見識。」
彪老闆摸著下巴:「就是不知道余師傅這靈獸為何毫不反抗。」
紅衣女郎望著鬥法台上的身影,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鬥法台上,余東升連續試探,顧浮游始終只防守,不進攻,且越打越露怯,呼吸急亂,步伐無章。
余東升終於覺得不對,使了一半靈力,御使樹藤抽過去,勁道之大,顧浮游直覺得雙腕一疼,沒握緊庚辰,庚辰往一旁飛走。
樹藤將顧浮游腰身一纏,顧浮游頓時難以呼吸。
余東升如夢初醒,臉上變色道:「一葉障目!」
他竟不知覺中被這小把戲糊弄住了。
所謂一葉障目,是讓對方產生認知障礙。
余東升能看出鍾靡初和顧浮游兩人的修為,但中了一葉障目後,認知被混淆,腦子裡只記得這兩人一個金丹,一個練氣,卻不能清晰的認識哪個是金丹,哪個是練氣。
開場顧浮遊說的一句話,看似是對鍾靡初說的,其實是說給余東升聽的。
顧浮游讓鍾靡初站在身後,一副保護她的姿態。
余東升已被一葉障目影響,思維僵化,從顧浮游話里所得到的信息便是顧浮游比鍾靡初強,被顧浮游刻意引導的定向思維,自然而然的以為顧浮游是金丹期,鍾靡初是練氣期。
那一葉障目的術法就藏在符籙中,顧浮游和鍾靡初兩人下場前已交換沾染自身氣息的符籙。
符籙這種東西儲存術法,符籙能有多強,要看煉製符籙的人修為有多高。
顧浮游這等修為煉出的一葉障目,自然不比那些大能,能夠以假亂真。
她與余東升修為差距太大,這符籙用來迷惑余東升,是絲毫經不起考驗的。
只要一近余東升身,他立即能察覺,亦或是他一開始就用靈力施壓,顧浮游也會立刻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