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游一把撲入阿福懷裡,臉埋在它胸前的絨毛上,聲音悶悶的,發出一長串無意義的低哼聲。
她縱有通天徹地之能,沒有靈獸,現在也要束手無策了。
雖然不參賽,她不會斷手也不會斷腳,但她到底期望已久,希望陡然因外力落空,心中自然憋悶。
而且這是第一次,她不靠她哥哥的力量進來,甚至自己能參與競速,她心底深處是有一點點驕傲的。
她想走的遠一點,爬的高一點,更遠一點,更高一點。
不知道怎的,現在她就是覺得自己可以。
就算不能奪魁,也要在競速中有個名次,誰知全成了泡影,怎能不氣,不懊惱。
阿福什麼都不懂,顧浮游在它身上哼哼唧唧,它也就應和著:「嗚嗚嗚嗚嗚。」
「喲,這不是三小姐嘛。」
顧浮游聽得這聲音熟悉,回過頭一看,立即厭惡的蹙起了眉:「左天朗。」
煩悶之時遇見厭煩之人,煩不勝煩。
左天朗信步走來,豁朗一聲打開摺扇,輕搖慢擺,狹長的眼睛雙目輕佻的上下打量,說道:「你這也是來參加競速的,怎麼帶一隻陸上的靈獸來。」
顧浮游道:「要你管!」
左天朗待要譏笑,目光不經意掃到鍾靡初。
亭亭玉立,衣裙堆雪,勾魂奪魄之嬌容偏偏配上冷漠疏離之秋波,如高山之上不可攀折的聖蓮。
久經風月之人情場老練,都知這世間最勾人有幾樁,其一便是聖潔者落難,禁慾者淫/亂。
左天朗一瞧鍾靡初,雙眼一眯,眸色深沉下去。
腦子裡不禁要想,這女人面色嬌紅,眉染情/欲,嫵媚動人之時不知是個怎樣的要人命的模樣。
顧浮游不知道他心裡打著怎樣的骯髒算盤,但看他這眼神,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顧浮游往旁一挪,整個的站在鍾靡初身前,三人連成一線。
顧浮游沉著臉,抱著雙臂,又叫:「阿福,過來。」
阿福走來,蹲坐在顧浮游身旁。一人一獸將左天朗的視線遮的乾乾淨淨。
左天朗搖了幾下扇子,笑了笑,說道:「看來顧仁是真沒來了。」
「虧得我特意安排人接待你們。」
顧浮游心念一動,立即想到了,說道:「原來那引路先生是你安排的!」
說是陸地,實則是空中。
她哥哥的靈獸是一隻黑豹,也是陸地靈獸,此番若過來了,中了左天朗的計,雖然那靈獸能騰空,但在空中實力大打折扣,就如了左天朗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