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游心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念頭,她正皺眉往深處了去想,樹林子裡一道黑影急躥而上,寒光迎面襲來。顧浮游甚至來不及反應,腳下一空,腰上被人摟住,耳邊鏗鏘一聲,似刀劍相擊。顧浮游感到臉上一陣刺痛,腰便被扶著,身子被急往後帶。
兩人足下踏風,輕飄飄落下。突襲之人沒再追來,只因中間隔了一道守山陣法。這陣法是六鶴長老依據靜篤山地利煉製的陣法。陣法分兩種,借天時地利擺陣,或用自身靈力設陣,六鶴長老博採眾長,集兩類陣法的精華,設下這處守山大陣,固若金湯,便是十來名洞虛期修士聯手,輕易間也破不開。
顧浮游幾人身上有辨識身份的玉牌,這才能闖過這守山陣法。顧浮游一落下便有些腳軟,往後踉蹌了一步,靠在了身後人的身上。她現下寧定了,回想起先前襲擊她的人的臉,那人望著她時狂熱的模樣,她打了個寒噤,感到砭骨的寒意。
鍾靡初扶著她,問道:「受傷沒有?」
顧浮游還有些發怔,回頭來看她時,呆呆的搖頭。鍾靡初忽然身手扶住她的臉,拇指在她臉頰上一抹。顧浮游這才覺得有些刺痛,嘶了一口涼氣。原來那人先前一擊,鍾靡初雖防的及時,顧浮游還是被劃破了臉頰,好在傷口不深,只是見了點紅。鍾靡初臉色發沉,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東離和季夕言也落了下來。季夕言往外看了一眼,皺眉道:「虛靈宗的人怎會在此處,門派的守山陣法還開了。」他沉吟片刻,向鍾靡初道:「我去問問六鶴長老這是怎麼回事,你去象形殿尋你師尊。」
季夕言忙往希夷峰去了。三人互看了一眼,鍾靡初道:「還是先去見師尊罷。」往象形殿去了。
守山陣法外兩人站在山道上,一人背著手看她們走遠,笑道:「杜判,你也太心急了些。」
杜判手上拿著一把匕首,伸出舌頭將刀鋒上一點鮮紅舔舐了去,片刻後,眯起眸子,發出一陣愉悅的呻/吟:「六長老,你不知,這個寶貝我是日思夜想,她出現在我面前,我有多快活。若能得到她,我何種丹藥煉不成,連只是設想的丹方都能投入煉製中。能把這些丹藥煉出來,就是叫我下地獄我也願意。」杜判眼睛裡幾乎燒出火來,聲音顫抖:「瞧見了她,我如何忍得住。」
六長老早見過他痴狂之態的,也不見怪,笑道:「她們跑不掉,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先前與鍾靡初也算過了一招,覺得如何?」
杜判道:「百歲內的金丹雙修,你知道的。」
六長老笑道:「虛虛實實嘛,沒親自見識過,誰說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