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靡初反應敏捷,不退反進,一面留心她的攻勢,一面要出手擒住這人。誰知這青鸞貼身過來的,似乎拿捏住了她不會下重手。
鍾靡初才擒住她的手腕,她便順勢前傾,嘴一張,往鍾靡初耳朵咬來。現在的鐘靡初毋須隱藏身份,再也不用藏著那一對耳朵。
鍾靡初臉色一變,一剎間,退出兩丈來遠,手上捂著自己右耳,目光暗沉,冷冷的看向她。
她搖著羽扇,笑道:「你躲那麼遠做什麼,不聽了麼?」她知道鍾靡初耳朵是弱點,偷襲那裡,鍾靡初一定要躲開的。
地上遽然升起無數冰錐,一座暖殿,霎時成了冰窟,但凡有溫度有血氣之物都要凍結成冰。她身上衣裳一層冰霜往上蔓延,瞬間爬到修長脖頸之上。她倒也不動,只看著鍾靡初,溫聲道:「不要這麼生氣。」
鍾靡初一怔,陰沉的神色有所緩和,緩步走來,腳步所過之處,冰雪化開,走到凍結成冰像的人跟前,瞧著這人微笑的面容,將冰霜解了開,然而解開之時,那青鸞的身子波動了一下,似水面漾起的波紋,隨即旋轉凝成一點消失了,空中一張符籙緩緩飄下。
鍾靡初伸手接過,看著符籙:「傀儡?還是幻相?」她對陣法與煉器一途不甚熟悉,一時也難細辨。
她走向屋外,推開了寢殿的門,喚道:「星漢。」
侍立在外的男人連忙走來:「陛下。」
鍾靡初問道:「方才可有察覺異狀?」
「並無……」星漢恍然,皺眉道:「颳了兩股風。」
星漢瞧著鍾靡初神情,立即神色緊張道:「屬下該死,是左家的人?陛下可有受驚。」
鍾靡初道:「無礙。」
她退進屋內,將門合上,看了一眼手中的符籙,符籙上結了冰,她手上一握,符籙碎成冰晶,消散無形。
不知為何,她生了對九曜瞞下見過那青鸞一事的心。她直覺這青鸞說不出的詭異,現下仙落正開啟,想著得閒去一趟仙落,問一問內層密林里那位青鸞前輩,她應當是知道些什麼的。
而這隻被惦記上的青鸞走在道上,直撣身上的冰霜,手上那羽扇已被凍的冰脆,一揮之下便碎了一地,她嘆了口氣:「唉,不論什麼時候鍾師姐都惹不得,儲物袋沒取著,把我法器也給毀了。」
已是打草驚蛇,再取更是不易,只能先擱置了。現下那青鸞族族長九曜又在這地方,這裡是不能久待了。
她盤算定了,趁著夜色便去向左岳之告辭了。左岳之只當她不願見到九曜,自無法想到其中曲折,也未懷疑,與她寒暄幾句,送她出了離恨天。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 是自顧浮游從仙落里出來幾年後,以救下左青青為契機,重生以來第一次返回三十三重天為切入點開始寫的,很多事情會在後面慢慢交代,不要著急。
還有,為什麼是七百年。
仙落七百年才開一次,距離上一次開啟,正好七百年,顧浮游才能出來。
龍族八百成年,現在過了七百又好幾年了,師姐龍身已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