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靡初的神色冷凝。顧浮游察覺得她不高興,當初她餵給鍾靡初血時,鍾靡初便十分抗拒。鍾靡初與左家那些人不一樣。這天底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瘋魔了一樣渴求她的血,要將她吞吃入肚。
顧浮游不再多言,將那白瓷瓶放在桌上,抵著下巴沉吟:「看來只差一隻水屬性的異寶。」說好找也好找,不好找也不好找。水屬性的異寶多,但屬性純,靈性強,靈力高的不多。
鍾靡初說道:「我的內丹便是,要麼?」她的內丹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水屬性異寶,它這條白龍是水靈根,已是分神大圓滿,顧浮游手中所有的異寶都不及這條白龍的內丹純淨珍貴。
顧浮游看向她,好笑道:「你胡說什麼。」
鍾靡初說道:「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將內丹給你。」
她說的那樣認真,顧浮游的笑容落了下去。
昨日放了一套換的衣裳在床頭,今日鍾靡初已穿上了,那是一身雪白衣衫,袖口用紫線鉤挑紫藤蘿花,她一直覺得鍾靡初穿這種衣裳好看。
此時鐘靡初便穿著這身衣裳,素衣如雪,裙帶飄然,琥珀色眸子被陽光燙的融化,成了一股蜜色暖流。
她總有一種錯覺,鍾靡初那句話說的是,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將命給你。
那暖流將她包圍,無孔不入,要滲透到她身體裡去,即便如今的她心外是一層厚厚堅冰,也快被融化,岌岌可危。
她急欲掙脫,不能沉溺進去,會萬劫不復。
她硬下心腸,目光四下游移,看到齋先生,慌忙叫:「齋先生。」聲音顯得奇怪突兀。
齋先生在狀況之外:「怎麼了?」
顧浮游道:「我們方才說到哪裡了?」
「啊?」
「萬通城的事。」
「哦。」齋先生不由得看了一眼鍾靡初:「去雲端大峽谷捉拿靈獸。」
「對,動身罷。」
「現在?」
「是。」
鍾靡初道:「我一起去。」不是詢問,是通知。
顧浮游有點躲著她,說道:「你身受重傷,待在家裡。」拿著鍾靡初說過的話堵她。
鍾靡初道:「家裡無人,我身受重傷,一人在家,不安全。」她很是喜歡這兩字「家裡」。
顧浮游道:「不擔心,有陣法。」
鍾靡初道:「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好歹有分神之境,這陣法會比你身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