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浮遊說道:「那便請先生去請老闆出面一見,否則……」
「否則什麼?」
顧浮游笑道:「我掀了這飲雪齋。」
帳房先生朝後堂而去,半晌轉了回來,身後卻未跟著人,只手上多了一捲髮黃的捲軸。
顧浮游認得那是飲雪齋的地契,還沒來得及問老闆何在,就眼睜睜看著帳房先生將那捲軸遞給了鍾靡初。
顧浮游:「……」
帳房先生笑道:「大人,這便是我家老闆。她是不缺錢財的,若大人要硬取,大人與她相識一場,對她修為也有所了解,是否要強取,您可得掂量掂量。」
鍾靡初一手托著那捲軸。顧浮游瞪著她,張著嘴,半晌不能言語,回味過來,啼笑皆非:「原來是你買了這飲雪齋,你不告訴我,還在一旁看好戲。」
鍾靡初道:「你並未問我。」
「我哪裡能想到要問你……」
鍾靡初眼帘微垂,似嘆:「因為你不信我,我會護好你在乎的。」
顧浮游道:「你,你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嘛。」竟也有一日輪到她來對別人說這句話了。
鍾靡初將那捲軸往她一遞:「要嗎?」
「要。」氣歸氣,東西還是要拿。說起來,她與鍾靡初從來沒有解不開的彆扭,不過是當時吵吵鬧鬧,沒多久便好了。
顧浮游握住那捲軸,一使力,沒拿走。鍾靡初還牢牢握著。顧浮游想了想,親兄弟還明算帳,雖是鍾靡初,倒也不能太不見外。顧浮游笑道:「鍾師姐,你看我們都這麼熟了,你給打個折罷。」說實話,硬搶是搶不過的,用靈石買,手上靈石也不多。
「我不要靈石。」
「那你要什麼?」
顧浮游坐在椅上。鍾靡初站在她跟前,垂著眸子凝望她,一雙眸子似迎著太陽光的琥珀。
又來了,這如蜜流一般,將她圍得水泄不通的窒息感。
顧浮游鬆手,起身,走開兩步:「算了,我不要了。在你手上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