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大叫:「老七,將她制伏,帶去見城主!」
話音落時,顧浮游便感到背後灼熱的氣浪,她連連退避,收回飲恨,已催靈力,落下一道防禦陣法,將浴池包裹。
她望著老七。老七身軀緊繃,嚴陣以待。她倒不是打不贏他,只是老七身為洞虛期修士,她無法一招制服,而且若有可能,她希望將其收為己用,與他對上,倒是十分頭疼。
顧浮游道:「我認得你。」
老七直直盯著她,沒有說話。顧浮游笑道:「那日在城門前被訓練官訓斥的便是你罷。」
老七眼窩深陷,眼眶總是紅紅的,一副倦態。
「說來巧得很。那日我在三從林中也見到一個女人,一問起來,才知許是未經主人應允,與人私通,懷了身孕,遭訓練官處置。」
老七神情一怔,顫聲道:「你見過柳娘?」
「那人叫柳娘?她穿一身灰色衫裙是不是。」
「是她,是她,她怎麼樣?」
一提起那個女人,老七並從惡狼成了溫馴的犬,目光炯炯,帶著乞求,渴望的看著顧浮游。
顧浮游一笑,殘忍的說道:「她死了,死的悽慘。」
老七如遭雷擊,僵立在原地。他其實早已知道這個結果,可被人這樣說出來,心底仍不免震盪一番。
「你就是她相好?」老七木然,不能出聲。顧浮游一指先前說話的訓練官,說道:「那日是他動刑罷。柳娘連聲乞求,便是只放過腹中胎兒也好。那人恍若未聞,將她棍殺,打的鮮血淋漓,不成人形,柳娘一徑哀嚎,直至聲氣微弱,仍是護著腹部,他不休止,直將她腹中胎兒挑出……」
老七雙目血紅,漸漸氣喘如牛,瞪著顧浮游指的那人,神情漸漸猙獰。
顧浮游笑道:「一屍兩命,摯愛生死兩隔,你竟也忍得住,還能為他們賣命,對他們言聽計從。狗可也比你有氣性些。」
老七向那人走近,說道:「是你?」低沉的聲音似從喉嚨深處發出來。
那人要辯駁,那日行刑的根本不是他,卻早已被菟絲子勒住了口,只能發出些含糊的聲音。老七一把扼住他的咽喉。便在此時,那奴隸主大喝一聲:「混帳東西,你放肆,造反麼!」
老七身子一抖,根植心底多年的服從讓他退卻,一時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