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城中左家人,奴隸主,訓練官,一個不留!」
話音一落,鬥武場上站著的近乎七層,千個奴隸向四周守立的修士攻去,他們思緒還未轉動,身子已率先動作。待得回過神來,正下死手攻擊守衛,他們往常連碰也不敢碰的人,現下卻是在與其死戰。他們明白過來,這是契約的緣故。
左佩弦看出顧浮游是用契約命令的奴隸,不由得大驚:「你怎麼會有契約,我父親給你的?!」
顧浮游睃了他一眼,臉上帶著那笑意。左佩弦總覺得那是譏諷的神色。
另有奴隸主動用契約,喝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拿下他們!」
原本有近一半的奴隸契約在左圓融手上,另外兩層契約已被顧浮游從奴隸主那裡奪來,兼之左圓融的契約,她手上有近七成奴隸,且是最優秀的奴隸。左家的人現下能用契約驅使的奴隸卻只占了三層,這些奴隸還處於末端。
這些奴隸受到命令,立即出手,可人數與實力上的差距,讓其如螳臂當車,全然攔不住。
鬥武場上亂成一團,那些奴隸與訓練官戰鬥,便似廿三,心中大受震動,仿佛一瞬間,世間顛倒,規條翻轉。
左佩弦率著看台上左家的修士將顧浮游包圍,卻見顧浮游坐在了城主座位上,目光望著下邊,看那幅廝殺的畫卷。左佩弦咬牙切齒,向她攻來。一道偉岸身影將他攻勢截住,封歲反擊,氣浪蕩開,掀起青石地磚,飛射開來,眾人紛紛退避,老七卻如鬼魅一樣如影隨形,持刀緊逼。
兩大洞虛聯手,容不得眾人分心。
左佩弦實在是不明白,偌大一個白鹿城,為何會敗在一個女人手中。
她只有一人,而他們身在自己的地盤中,本該是占盡天時地利與人和,但像是風水流轉,一切有利的條件都流向了這隻青鸞。
左佩弦拄劍跪地,身旁修士皆已倒地,鬥武場半毀,那些奴隸打到了外面去。天色已暗,不知何處燒了起來,西邊的夜空通紅。
地上是凝固的血液,空氣瀰漫鐵鏽味。左佩弦深吸一口氣,喉管撕裂的疼,他望著天,有修士御劍在空,落到看台下。顧浮游撤了陣法,那人才得以走上來。
左佩弦與一眾修士戰到最後,支援未到,並非沒想過先退為妙,然而顧浮游將靈劍插在地上,在看台上展開了一道陣法。他們根本出不去,且靈力被壓制,在這方寸之地與兩個洞虛期修士交手,便如束手束腳與老虎同籠。
到後來,又有奴隸前來協助那二人。他們的下場,唯有慘敗。
蕭中庭走到顧浮游身旁,說道:「城中的奴隸主都已解決。」
左佩弦睜大了眼:「是你。」
蕭中庭行禮:「公子。」
左佩弦怒罵道:「原來是你與這青鸞暗中勾結!」他便是不明白,這青鸞一人,對白鹿城沒有半分了解,如何能夠暗地裡興風起浪,原是有內奸。「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