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韶德猜她是知道的。
他心頭湧起不詳之感——整個左家,被人戲耍了。
左韶德沉聲道:「鍾靡初,你們盤算的什麼?」語氣危險,又道:「你這身後,又藏著什麼?」
面前雖只有一個女人,姿容絕秀,身形裊娜,外形毫無侵/犯力,眾人卻如臨大敵,心頭似壓著一塊大石。
外修召出刀劍在手。更有一些修士慌亂之中,召出靈獸。
左韶德正待斥責,在龍族跟前用靈獸,真是上趕著送棋子。
迷障深處跑出來三人一獸。銀河星漢與騎著阿福的宜兒。宜兒叫道:「娘親!」
這一聲叫的那些本就繃緊了神經的人,渾身一顫,下意識的驅使靈獸動手。
一隻雪色刺蝟,牤牛大小,渾身膨脹,肚腹之中似充滿了氣,圓滾起來,背上的刺如弓弦上緊繃的箭,蓄勢待發,一隻虎皮金雕,翼展數丈,作下撲之勢,一雙勾爪凝聚寒光。
鍾靡初聽得宜兒喚她,去看她。頃刻間耳際風亂,那些人慌張之中,放來靈獸。
她猛地回頭,一雙金眸冷然,似放出了凌厲的光來。
雪色刺蝟霎時萎頓在地。虎皮金雕遽然收住羽翼,直挺挺摔在地上。
四周寒氣凝結,香樟樹上生出寒霜。
呵,下馬威。
左韶德不到萬不得已,不願與鍾靡初動手,但舊仇新恨,在這種場合相逢,似乎也無法輕易避開去。
看這龍王神色,怕也是一樣不想善罷甘休。
左韶德取出逐日弓,冷笑道:「龍王可識得這把弓?」
他當初驚駭這一把弓竟射不穿一個金丹期修士的肉身,後來得知她身份,方才知道那是被龍族鱗甲所攔截下來了。卻也是戰績斐然。
這把弓射穿了龍王的護心鱗。足夠誇讚一輩子。
左韶德霍然開弓,對準宜兒,先下手為強。
空中雲氣,土壤之中的濕氣,樹木草葉內的汁液,凝聚成一股水流。
這條水流似白綾,將箭光圈圈鎖住,離宜兒尺把遠時,拉住了它,水流結成冰柱支棱在地上,箭仍在寒冰里燃燒,卻無法存進。
左韶德早在射出第一箭時,蓄力迅速開出第二箭,直取鍾靡初背後陣法。
左韶德這等修為,兼之逐日弓這把上上法器,不僅能毀了陣法,更能傷及陣法中的人。
第一箭不過使了一層力,只為移開鍾靡初注意,留出空隙,蓄足了力射出第二箭。
這一箭便是十層十的力。靈光璀璨,燦如金烏,山色沮喪。
他要瞧瞧這陣法後是什麼,鍾靡初與那青鸞到底在弄什麼名堂!
鍾靡初凝聲喝道:「銀河星漢!」
兩人立即會意,一把抱過宜兒,將其護在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