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條,老生常談了。倒是這最後一道,不知這三洲又想的什麼新花樣。
那三宗的來使尚在,顧浮游一問,方知是北洲一個仙門遭滅,乃是一批奴隸所為。
顧浮游挑了挑眉,看向封歲和老七。老七忙道:「我們確實入過北洲,因為有消息傳大人與陛下在北洲現身,只是我們去的晚,大人和陛下已不見蹤跡,隨即便是蕭大人的消息,說是大人已到東海,我們即便起身返回,並未跟北洲的人動過手。」
封歲道:「也不算沒動過手,出北洲時,遇到了遣雲宗的修士,便是按的這勞什子罪名,要捉拿我們回去審問,我與七老弟不從,與他們過了兩招,除此之外,再未放肆。」
來使鼻子裡極不屑的哼出一道氣來,一來瞧不起奴隸,二來是對他們說的話不以為然,「開脫之詞,自是你們想如何說便如何說。你們若是無罪,自是坦蕩蕩,與遣雲宗的人回去,黑是黑白是白,沒有做過,他們查明之後,自然還你們清白。你們抗拒審問,與我們修士動起手來,必然心中有鬼。」
老七一張臉氣的通紅。封歲動怒:「我們只聽師尊吩咐,你以為你們是什麼人,想捉便捉。」
顧浮游態度懶散,「你們這是已經認定了兇手是我嘛。」
奴隸低人一等的觀念根植骨中,大多如此,這來使正眼不瞧封歲和老七,只回顧浮游的話,「倖存的修士,指明是一夥奴隸所為。顧姑娘,除你以外,誰手中有這麼多奴隸。」辨別奴隸十分簡單,奴隸的契約和靈獸的契約一般,會以圖騰的樣式出現在背後,紋路蔓延整個背部,像血紅的荊棘,獨一無二,恥辱的象徵,一眼就能認出。無法偽造。
顧浮游搶占了左家的奴隸,手中奴隸萬千。只要大夥的奴隸出動,眾人便下意識想到是顧浮游。
「而且顧姑娘這段時日到過北洲,這麼一大批奴隸又正好去過北洲,也太過巧合。」來使尚有一點未說,便是那仙門發現了顧浮遊蹤跡,要上報宗門時,遭顧浮游察覺,兩相衝突,顧浮游惱羞成怒,索性滅人滿門。
三洲的人都覺得這條設想深有可能,只因顧浮游毀了左家,要滅左家滿門的做法已給了許多人一個手段狠辣,毫不留情的印象。
齋先生正話反說,笑道:「這不是你們三宗熱枕待客,將人請到了北洲去嘛,盛情難卻,我們的人只是過去接人。」實則是將人逼到了北洲去,手下不得已去尋顧浮游。
顧浮游微微抬起下巴,說道:「大批的奴隸不止我有,杜判手中也有,或是有誰暗中囤積了左家的奴隸,也說不準。」
來使道:「杜判與北洲無怨無仇,跑到北洲傷人,除非他是瘋了。」
顧浮游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我與北洲有怨有仇,所以下此毒手。」
來使見話已到這個地步,「當年逍遙城一事,三宗沒有出手相助,然而三宗有三宗的難處,顧姑娘心中有怨,理所當然。但不該行此齷齪手段,殘害無辜之人性命。」
顧浮遊樂不可支,大笑起來。果然,原本碧落宗忌憚她是顧浮游,做賊心虛,怕她尋仇,像對付左家一樣對付他們,她和鍾靡初落到北洲時,便發出了那勞什子通緝令,大概是要先下手為強。也算得撕破了臉皮。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該更為確信,她是為復仇而來,該更容不得她,不給她喘息之機了。
那北洲的宗主,年華,她見過兩次,只覺得是個兩袖清風,觀瞻日月,不理俗世的人,這一次也參與其中,怕也是為著北洲仙門遭滅一事震怒。
顧浮游琢磨著那仙門下場該是有多慘烈,可有慘過逍遙城,果然火不燒在自家屋裡,都不知道心疼著急。
顧浮游大笑,來使以為是挑釁,惱道:「顧姑娘,若是不給三宗一個交代,此事絕不能罷休,顧姑娘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