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靡初臉上一紅,隨後又沉了下去,唯獨一雙耳朵還是嬌艷的顏色,嘴角落了下去。
青筠走來,伸手要摸摸她臉頰。鍾靡初側身避了開。
「行了,莫生氣。」
「先前已說過,我不過是最後一點意識,脆弱的很,隨時都會消散,並不是想出來便能出來。」
鍾靡初道:「你今日出來,可是有事?」按青筠這話的意思,既然出來,當有目的。
「這應當是我最後一次甦醒,我估摸著你快過來了,有事交代給你。」
鍾靡初想了一想,逢著這當口,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事,值得她這樣鄭重,「三宗?」
青筠點頭,直截了當:「阻止顧浮游,讓她不要與三宗開戰。」
鍾靡初道:「是三宗尋釁在先,害怕阿蠻報復,欲先下手為強,才生出今日亂象。你應當知道。」
青筠另起話題,忽然問道:「今日那震動你們感受到了?吼嘯聲可聽到了?仙落中心那座黑山,見著了罷?」
鍾靡初只是想起那座黑山,都能感受到不詳之氣,「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青筠的手搭在桌邊,撫摸那桌布花紋,以極其平淡的口吻說出令人心驚的話,「朱厭。」
鍾靡初一面驚駭,一面又像是料到了,覺得應當是它了。
「那日你們去仙落,壓陣的石像碎了一尊。今日地動山搖,吼嘯聲響徹寰宇,應當是陣法已經破開了一道口子。」
青筠看向鍾靡初,肅然道:「這世間並不曾有殺死朱厭的法子,只能鎮壓,便是鎮壓,當年也幾乎掏空了青鸞族和龍族剩餘的力量。今日的修仙界更無人是朱厭對手,若它逃出,不知要將這方世界毀成什麼樣。」
「可有阻止的辦法?」鍾靡初知她說出來,必有後續。
「有。朱厭是戰爭孕育的凶獸,無數殺氣怨氣凝結一身,所以驍勇善戰,龍族也比不過他。世間傳說朱厭,見者大兵,卻是弄錯了因果。」
「先由戰爭,後有朱厭。戰爭會讓朱厭的力量更加強大,顧浮游在南洲征戰,已為朱厭積蓄了不少力量,讓他甚至在封印中也能干擾仙落外,天地間頻頻震動,是它在掙脫封印。」
青筠道:「所以,不要與三宗開戰。若再來一場大戰,供它汲取力量,朱厭之大能,合修仙界之力,亦不能及。」
鍾靡初沉聲道:「你這話應當用去開道三宗,讓他們罷手。」不安現狀的並非是她們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