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宗,註定了離經叛道。
宗門第一批的學生弟子便是那些解除了奴隸契約的人,第一批長老先生也是這些解除了奴隸契約的人。
開宗這一日,門庭若市。
來人最多的是為打探而來,她解開奴隸契約這一手,不知驚動了多少人。
奴隸存在了上千年,左家賣到天底下的奴隸不少,甚至連南洲各世家中都有其身影,有些人因其無法背叛,將其用作心腹,得知不少秘辛,整個奴隸的存在牽扯的是極大的利益。
有些人按捺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自是心中擔憂,顧浮游手伸的太長,將他們的奴隸也奪了過去,甚至是他們手底下奴隸聽聞此樁大事,動了心,想要解開契約,紛紛向顧浮游投誠。
其次便是前來慶賀的南洲世家,攜著族中一二子弟前來,要其拜入宗門,一來是捧場,眾人心中門清,即便顧浮游離了三十三重天,明面上不是南洲掌舵人,暗地裡仍舊是南洲上下的主心骨,二來這宗門宗主是分神期大能,進了此宗,也是多個依傍。
三仙宗也派了人來,北洲的人送過禮後,早早的離去了,與哪一處都不相交過深,這是北洲行事作風。
東西兩洲的人姍姍來遲,昂首而來,一行七人。各世家的人並不敢多話,仙宗積威日久,他們形成了習慣,仙宗人一來,他們便自覺得退到兩旁。仙宗修士似也對此習以為常,下乜著眼四處打量,虛行一禮,輕笑道:「顧宗主怎麼選這麼個地方做宗門。」言語之間,輕視且傲慢。
接人待客,顧浮游不善此道,若不是今日是個好日子,她還沒有等來想見的人,早把人哄了出去,饒是如此,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應付,「什麼風把仙宗的人吹來了。」
為首的人說:「宗主聽說顧宗主開宗立派,特意送了禮過來。」手一招,「帶上來。」
後面的人押了一人上來,掀到地上。
顧浮游掀了眼皮子一看,臉色冷了下去。地上的人神志不清,傷勢沉重,剩了一口氣吊著命,不是她找的杜判是誰。顧浮游一眼橫過去,冷冰冰道:「我與東西兩洲交換的條件可是要杜判。」
「顧宗主不認得,這便是。」
顧浮游道:「活人。」
那人道:「他還有口氣。顧宗主見諒,東西兩洲尋到他時,他負隅頑抗。大能修士交手,一不留神便會斃命,就他這般,還是我們費了好些勁才保住他性命,送來給顧宗主的。」
顧浮游猩紅的眸子一覷,目光如電。東西兩洲知她尋杜判是為了報仇,她懷疑李明淨是故意的。
那人環視一周,笑道:「這裡倒是沒看到幾個有頭臉的人物,可惜了,南洲沒落,也沒幾個像樣的人……」
眾人懷疑他剩下有一句話未出口——竟是些烏合之眾。他們羞惱,卻不敢反駁,也無力反駁,事實如此,南洲之中有底蘊有實力,成長起來的,不是左家,就是討好得左家歡心的世家門派。
顧浮游讓人將杜判帶了下去,看到兩仙宗的人還站在大道中央,指指點點,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