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當年作孽的報應,如今全落在了丈夫的頭上,要不是陳皇后在皇帝跟前跪陳,說娘家無寸功於朝廷,若待之過厚只會寒了功臣之心,她的丈夫如何會十幾年一直在地方上轉悠,就是調不回京城?
不管之前如何,如今形勢比人強,這會兒她們西府都要努力跟伯府還有宮裡搞好關係才行,她跟父親還有哥哥談過,如今宮裡只有太子一人,還是多年前周美人親自託付給皇后娘娘的,就憑這一點,陳氏這皇后的位子輕易是動不得的。
何況就算是分了家,她們姓的也是一個“陳”,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倒不如將利益最大限度的爭取到自己西府來。
既然說了要去給小趙氏請安,陳素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人過去了。
小趙氏雖然不樂意,但陳素提前已經打了招呼了,陳克恭也知道了,她這個繼母該有的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這陣子她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陳克恭也沒沒有了之前怕她自絕時的小心翼翼,反而心疼起因為流匪而失去的兒子,也因此遷怒於她,言語之中滿是抱怨。
“我原本想著過去看看你的,可伯爺說了,你傷了頭得靜養,”小趙氏看著面前的繼女,一心的憤懣,她根本不想見陳素,也不稀罕她過來給自己請安,“外頭都說這次若不是我硬要拉你去永濟寺,大姑娘也不會遭此大難,說起來倒是我該向你賠情才是。”
從醒來到現在已經足二十天了,卻是自己跟小趙氏頭一次見面,陳素想想也是好笑,“夫人說的哪裡話,夫人也是想給弟弟還願祈福才會叫上我的,其實就算是您不叫我,我也是會跟著去的,您肚子懷的可是我的弟弟啊,”
陳素毫不示弱的打量著小趙氏,她也算得上一位美人兒了,只是受驚流產之後,人極瘦,這麼歪著頭跟她說話,陳素都有點擔心她那纖細的脖子能不能撐著住梳了高髻戴著碩大鳳釵的頭顱。
這裡是宜安院,自家的地盤,還有親娘撐腰,陳惠膽子大了許多,“姐姐昨天說過來看娘,我都嚇了一跳呢,我還想著,姐姐怎麼著也得等入宮見過娘娘之後,才會過來給娘請安呢!”
這小丫頭片子,真是哪兒哪兒都有她,居然還來挑剔自己的禮數,“也怨不得你會嚇一跳了,畢竟妹妹你成天在宜安院裡陪著夫人,鮮少往我的筠香館去,自然不知道我的病情恢復的如何了?”就算是跟著陳克恭去了,陳惠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陳素的身體恢復的如何,光顧著找茬兒了。
陳大姑娘在時跟這對母女就不怎麼親近,陳素對她們更是連一點香火情都沒有了,說話自然也不客氣,“夫人這邊也是,您是長輩,我這個晚輩總不好時時窺探,也是前兒個春晚過來替我向您請安的時候,說見您已經出屋走動了,這不,我便立時過來給您請安了?”
陳素略帶痛苦的撫了撫頭,“今兒風大,這齣來走這麼一趟,居然頭開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