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宣懷訕訕的低下頭,蔡太老夫人語氣緩了緩,“咱們月蓉年紀還小,這東宮裡總得有能替蔡家說話的人,而且,陸家跟林家是好相與的?再放一個周家人進去,這東宮啊,那是越熱鬧越好!”
為他們做嫁衣裳的事,蔡太老夫人才不會做呢,就叫那幾個小丫頭先鬥著,蔡家在一邊誰也不得罪,站干河沿兒看戲就好了,“你也說過,殿下私下裡是見過他那個親舅舅的,雖然礙著陳娘娘的面子,沒有認親,但咱們拉拔周家一下,他定是樂見的。”
這一箭雙鵰的事,蔡家為什麼不做?
“孫兒明白了,”蔡宣懷聽的目眩神迷,一時鬧不明白這裡頭的關節,但他牢記一點,蔡家是蔡太老夫人的蔡家,只要聽著她的,絕不會錯,“孫兒記下了,您說的都對!”
兒子去的早,長房就留下這麼一滴血脈,被她跟兒媳慣壞了,蔡太老夫人心裡也後悔不已,但蔡宣懷已經近三十的人了,還能指望他改了性子?也只能是自己多操點心了,“這是保蔡家後五十年富貴的大事,我知道你一向不耐煩這些,但宣懷啊,蔡家上下近百口,難道你就願意看著他們有一日搬出這延恩侯府?”
想到自己早逝的兒子,蔡太老夫人長嘆一聲,如果長子還在,她哪裡用得著成日籌謀這些?“我也知道,咱們蔡家要想真正興旺起來,不能只靠女人,可如今這情勢,偏你又,”
蔡太老夫長嘆一聲,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只會惹孫子不痛快,“我看楓海楓河兄弟幾個都是好的,外頭的事是不是他們在張羅著?”
聽祖母問外頭的事,蔡宣懷鬆了口氣,他的嫡子蔡楓溪如今是太子的伴讀,“宮裡的事是楓溪一手安排的,前幾天他就把月梨要宴客的消息透給太子了,”
蔡宣懷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咱們這位太子,祖母您還不知道?楓溪說了,指定來!”
蔡太老夫人點點頭,曾孫這個伴讀,還是她舍了老面子去宮裡求來的,如今這位皇上,說白了也就是不算糊塗,跟大臣們嘴裡喊的‘聖明’差得遠了,而東宮那位,怕是連這位都不如!
可這些人,還都是自己女兒的血脈,蔡太老夫人搖搖頭,“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為了溪哥兒他們,這宮裡,必得再有一位咱們蔡家的娘娘才行!”
承嘉帝的後/宮,也曾有一位蔡家的娘娘,因著蔡家的關係,還封了妃,可惜入宮十幾年,都未能誕下子嗣,後來蔡太老夫人動了多年的人脈,才知道這問題出在承嘉帝身上,索性就死了再往宮裡送人的心,與其在承嘉朝浪費蔡家的女兒,還不如趁早在太子身上下功夫呢!
蔡宣懷被蔡太老夫人說的神情一黯,這些年光他看著,被陷害下獄的能臣幹吏都不是一兩個了,朝廷里胡閣老弄權,多少好官都毀在他的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