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說完,正看見青松縮頭縮腦的進來,她猛的一拍桌子,“把青松給我押下去,先打十板子再提來回話!”
“大姑娘,大姑娘饒命,”青松不過十三四歲,聽見陳素叫人打他,嚇的直接就跪下了,“奴婢,奴婢,”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啊!?
“今天是你跟著伯爺出門兒的?”陳素一指王氏,“這是怎麼回事?”
青松抬頭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王氏,“小的不知道啊,今天早上百珍閣送消息,說是得了一匣子東珠,請伯爺過去看看,中午伯爺從百珍閣出來,正遇上王大人,王大人上來就跟伯爺敘同鄉,後來又請了伯爺到他們府上喝酒。”
青鬆口角還算伶俐,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大概的意思就是,那個東宮左贊善王培德家裡也不富裕,院子窄小,陳克恭更衣之後在廊下醒酒,不知怎的就撞上出來賞月的王氏了。
結果又不知道怎麼一個不小心,他們出來的時候,正看見王氏跟陳克恭抱在一起,王培德倒是個好脾氣,直道是一場誤會,誰知道陳克恭走的時候,王氏已經坐在小轎里,要跟著陳克恭回來了。
“哈,敢情這是賴上了?”小趙氏已經氣的渾身哆嗦,也不再理王氏,“陳克恭在外院?我去見他!”
這是氣很了,都提名帶姓了,這陣子小趙氏性子牛性子轉回來了,加上家裡又好事連連,小趙氏跟陳克恭感情竟比前十幾年都要融洽,誰知道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就跑出來一個王氏!?
陳素也不攔小趙氏,一指地上跪著的王氏,“來人,這位王姑娘怎麼來的,就給我怎麼送回去,看緊了,好好把人給我送回去,可別叫死在轎子裡!”
“不要,大姑娘饒命,奴婢,奴婢說實話,求大姑娘千萬別把奴婢送回去,”王氏一下子撲到陳素腳邊,還沒抓到陳素的裙子,就被夏繁一腳給踹開了,“你找死?”
王氏被夏繁踹的差點沒暈過去,但她知道自己是絕不能再回王家的,“大姑娘容稟,奴婢,奴婢說實話,說實話。”
原來這王氏根本不是王培德的什么女兒,而是他從外頭買來的,因為王培德的妻子性子悍妒,王培德一直沒得手,偏王培德還有兩個不成器的兒子,這父子三人成天虎視眈眈的,王氏又不願一生就這麼毀在王家,今天她在廚上幫忙,聽說王培德請了陳克恭過府做客,便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倒是聰明的很,會挑人家,怎麼?左贊善門頭兒太低,當妾委屈了你,想撿個高枝兒?”
陳素看著王氏放在地上的手,跟臉上的皮膚一比,那雙手確實粗糙了許多,指甲也禿禿的,她身上的月白蘇繡褙子看上去挺新,但明顯不是這個季節穿的,“你就不怕出了狼窩又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