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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覺得這位曾姑娘如何?”水晶把曾琳送了出去,陳素看著身邊的吳姑姑道。
吳姑姑是陳皇后特意派來教導陳素的,將來也會跟著陳素進東宮,已經將陳素當做自己的主子了,“不是個簡單的,”
吳姑姑回憶著曾琳的身世,“奴婢在宮裡的時候,也聽人議論過曾遇海獲罪的事,曾遇海在任的那些年,沒少做截留章疏的事,姑娘興許不知道,有些上書彈章,稍稍扣那麼一天兩天,甚至壓在其他奏摺底下讓人不好找,就能救人一命的。”
因為家裡來了個曾琳,陳素也著意打聽過曾遇海的事,大夏如今從上爛到下,承嘉帝身體不好,一向懶政,這樣的事通政司的官員們沒少干,曾遇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之所以被下大獄,是因為收了不該收的銀子,保了不該保的人,“曾遇海別看官不大,位置卻關鍵的很,曾琳之前在家的時候,應該也是被人捧著長的。”
吳姑姑點點頭,自己伺候的這姑娘有多聰明,她是見識過的,“是啊,奴婢在宮裡也有年頭兒了,新入宮的宮女們,也沒有幾個能做的像曾姑娘這麼周到體貼的。”
陳素點點頭,這就是曾琳最可疑的地方了,有道是過猶不及,別說是曾琳這種自小嬌養的千金小姐,就是她,也做不到給人做鞋之前,跪地為人捏腳,她陳素何德何能?
更可笑的是,她一面姿態做足自稱“奴婢”,可是當陳素這個主子叫她“曾姑娘”的時候,她居然受之不疑。
“你說說,”陳素一指夏繁,她安排夏繁領著曾琳去淨手也是有用意的。
夏繁一曲膝,“回姑娘的話,曾姑娘肌膚細嫩,一點兒瑕疵都沒有。”
陳素失笑,“姑姑可聽清了?夏繁,叫姑姑看看你的手。”
夏繁跟著陳素偷偷練武,雖然沒練什麼鐵砂掌,刀槍這些兵器,但習武到一定年限,身材骨骼都會慢慢變化,“奴婢的手可不能跟曾姑娘比,曾姑娘的手,奴婢覺得自己一使力就能把她骨頭捏碎了。”
“但凡常年做針線的,指腹上難免不會留下痕跡,曾姑娘手上居然沒有一點兒瑕疵,”陳素笑的意味深長,“姑姑怎麼看?”
吳姑姑蛾眉微蹙,“這想不留疤,也是有法子的。”
陳素當然知道有法子,“但吳姑姑覺得曾琳有必要用這樣的法子嗎?換句話說,曾琳一個甘心為奴的人,為什麼在勞作之後,悄悄用藥泡手呢?”
吳姑姑神色凝重,“自是不會,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除非有別的想頭,不然寧願自己帶著些痕跡,也是苦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