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仇人,他向來如秋風掃落葉般殘忍無情。
雲青青趕緊往後退上三步,與他拉開距離,以防他將她踹回湖裡。
見她露出防禦的姿勢,陸徹嘴角輕輕一扯,微露嘲諷。
「呵……」
接著,他發出了一聲極輕的笑。
他的聲音極為好聽,寒意中帶著些醉人的味道,像是埋在梅花樹下一壺雪下春,第一次開封時飄出來的香。
饒是意志力堅定如雲青青,也被他的聲音迷暈了一會。
等她反應過來時,陸徹已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她僅剩一肘的距離。
二人距離極近,雲青青甚至能看清楚他皮膚細膩的紋理,在淡淡的陽光下,他原本雪白的皮膚,像是晶瑩剔透的玻璃般,夢幻得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當真是一個男人麼?為何比她一個女人還生得好看?
雲青青默念清心咒,弓起自己的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然後,她用右手撿起一塊鵝卵石。
她想起來了,原身對陸徹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
比如上個月,原身在賞菊會上罵陸徹是「害死親娘的掃把星」,讓他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去歲,她還派人在他趕考的必經之路製造車禍,害他沒能參加成會試,連考試資格都丟了。
一樁樁舊恨加起來,陸徹與她互為仇敵。
因此,面對與她有仇的陸徹,她必須得保護好自己。
如果他敢對她動手,她就跳起來,再用這塊石頭,狠狠地拍到他的腦門上……
不知古代自衛過度會不會砍頭,以雲家如今的地位和陸家對陸徹的態度,她用鵝卵石拍死陸徹,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在腦子裡預演了一遍自衛行動,雲青青咬了咬牙,瑟瑟發抖地說:「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陸徹繼續往前走,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一張冷清薄情的臉上波瀾不驚,唯有那雙黑沉如淵的眸子,划過一瞬的譏諷。
他慢慢抬起那隻高貴的手,虛點一下她脖子以下的位置,薄唇輕輕一動。
「不知廉恥。」
恰好此時,一道涼風吹過她的脖子以下的位置,令雲青青打了個哆嗦。
這……「不知廉恥」又是什麼意思?
她疑惑地低頭一看,差點當場嚇暈過去。
原來,原身竟然沒有穿內衣!
此時,在水的浸濕下,她外層的紗衣完全濕透了,幾乎等於沒穿,薄薄的綢制裡衣半透不透,動靜之間,裡衣貼在她身上,將她的一切都細細勾勒了出來。
為什麼原身不穿內衣就跑出來跳湖?跳湖之前能不能好好穿內衣!
雲青青將鵝卵石一扔,雙手捂住自己新長出來的D杯,感覺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