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这是怎么着,要挑起常杨两派争斗,然后浑水摸鱼?那这由头未免寻得也太虚头巴脑了。
第一个出列的那位周将军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他一副耿直的武官相,道:“陛下,余侍卫虽说多次护驾有功,但年纪尚轻,不足以担此大任。赵统领虽然此次事发突然,未能及时赶到,但一片赤子忠心,多年统领城防卫,陛下念其功勋,略作惩罚便可……”
常太师听着,眼皮却向旁边一撇。
身侧的大臣立刻会意,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一名御史立刻出列,脚没站定声先至。
“周将军此言差矣!处理突发事宜本就是城防卫辖内之事,职责所在,连本分都未尽好,又有何功勋?”
王御史如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上来就要磕掉周将军一颗牙,“微臣反倒是听说一位三品官员竟然在京郊置宅三处,良田千亩,家财万贯,前不久还替自己的小儿子抢了个民女,送进了别院!忠臣良将,一辨便知,还望陛下明察!”
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直接就是一顶贪污受贿,欺男霸女的帽子扣了上来。
周将军气得一个仰倒,捋起袖子来就跟御史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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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朝堂再次上演骂战戏码,等这一批骂累了,便中途休场,轮下一批上来。
休息间隙,方明珏按照惯例命宫人端进来一盘盘糕点茶水,给各位大臣填点力气,下一场更精彩。
“谢陛下赏赐。”
常太师不吃点心,端了碗茶,周围聚着三五个重臣,小声说着话。
吏部尚书面露忧色道:“皇上突然发难,祸水东引,可非善事。”
“我看未必,”御史大夫道,“经宫女一事,皇上已身陷囹圄。宫内几乎全为杨晋所把持,便是刚才所言皇后遇刺一事,也是在杨晋府中,甚是蹊跷。皇上怕是知道了些什么,要向太师递上一份投名状了。”
吏部尚书摇头:“此事本就可有可无,小心为上才是。”
“茂竹还是如此谨慎,怎不敢放手一搏?”
御史大夫眉目飞扬,年少之时的桀骜之色仍未褪去多少,“城防卫向来被杨晋守得铁桶一般,如今能拔出根钉子来,怕是过了这村没这店。”
大理寺卿在旁道:“皇后遇刺一事我已查明。”
常太师扣着茶碗的手一顿,撩起眼皮。
“皇后省亲归来,路过杨晋府邸,便去探望,”大理寺卿道,“谁知还未入门便有刺客来袭,乱箭射下。皇后驾车逃出,刺客并未追击,后被杨府侍卫与私兵捉住,没留下活口。事平之后,城防卫方姗姗来迟,抹了痕迹。”
常太师神游的神思似乎回笼了点,他慢腾腾开口:“杨晋怎么交代?”
大理寺卿低声道:“大晋游寇。”
御史大夫冷笑:“呵,骗鬼呢?南越京城任由大晋游寇刺杀皇后,此事传出,赵潜才该以死谢罪!”
“狼子野心呐。”茶盖不轻不重地扣出一声清脆响声,常太师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