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哭到打了個嗝兒, 一點都沒注意自己平時刻意保持的形象,窩在新搭檔結實的懷抱里哭成了一棵蔫噠噠的盆栽。
布魯斯抱著小鹿穿過迴廊,站在樓梯邊慢慢撫摸她的脊背, 直到小花蘿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平穩下來,這才放鬆緊繃的神經:“不用害怕,我們可以走樓梯上去。”
阮阮止住眼淚,小聲應了一聲,帶著點茫然的神色看著她冷酷又溫柔的搭檔。
這是第二次,她又一次感覺自己受到了新搭檔的寵愛,但和裴師兄不太一樣。
除了裴師兄之外,這是第一個對她這樣好的人,蚩靈師兄對阮阮也很好,但那是看在同門之誼,平日並不十分親近,畢竟除了阮阮,萬花還有那麼多的小花蘿。
布魯斯察覺到她的視線:“怎麼了?”
小姑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認真的看著黑髮男人深邃美麗的鋼藍色眼眸,有點猶豫的道:“我想問……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我願意為你切離經。”
——聽聽,離經易道為一蝠,對於一棵沒長腿的盆栽而言,這簡直就是真愛了。
“……搭檔,你確定嗎?”
黑髮男人用訝異的眼神看過來,但阮阮看得到他眼中的寵溺和調侃,然後他嗓音溫柔的道:“我以為你更想做我女兒。”
阮阮屏住呼吸,呆呆的看著他。然後不由自主的在對方低沉磁性的聲線里為難的垂下了濕漉漉的眼睫——當然是想的,而且阮阮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很想回大唐了。
沒有得到回應,布魯斯卻沒有任何意外的表示,他神色從容的安撫道:“不需要感到為難,小鹿,這只是一個玩笑,希望這能稍微放鬆下氣氛,讓你沒那麼緊——”
小花蘿頓時就著急了,天上掉餡餅,阮阮又不傻,有什麼道理不去啃一口呢?
在最後一個單詞被說出口之前,小姑娘神色堅定的抱住了黑髮男人英俊的頭顱。
然後她帶著視死如歸的氣勢,對準新搭檔的腦門十分響亮的親了一口:“啾!”
布魯斯被這個響亮的“吧唧”震驚了一秒鐘,這個吻濕漉漉的,一點都不含蓄。
阮阮自認蓋好了戳,布魯斯就沒法賴帳了,於是眼睛亮晶晶的喊他:“爸爸!”
黑髮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神色柔和又複雜,也認真的回她:“嗯,小鹿。”
意外之喜,他的羅賓全都個頂個的刺兒頭,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香香軟軟的小姑娘,這代表著他以後恐怕要有的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