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曾經聽阿爾弗雷德提過, 阮阮似乎有一點幽閉恐懼症,只要進入電梯這種封閉空間就會渾身發抖,她還有點暈車。
小傢伙兒們在大唐應該沒接觸過電梯這種完全密閉的空間,車廂四周雖然有透明的玻璃,不過其實也差不多,迪克實在沒什麼跟小女孩兒相處的經驗,只能從阿爾弗雷德所描述的阮阮身上“借鑑”一點。
他的表情十分認真,就好像真的經歷過這麼一回事似的,讓阿離忍不住煩躁。
小炮蘿冷漠的側過頭不肯跟他說話,沉默的擺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拒絕態度。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迪克巨冤,就連在車后座賣萌的滾滾都不看了。
眼見小姑娘再一次豎起尖刺,他抽出手揉了一把阿離的小臉兒:“別這樣,小可愛,你這個攻略進度條怎麼還帶倒退的?”
阿離被“襲擊”了一把,溫熱的觸感好像還殘留在冰冷的臉頰上,小姑娘的態度軟化了一點,冷聲道:“我沒那麼脆弱。”
她只是覺得迪克一點都不專一,他家裡有小兔子圖案的碗筷,熊貓連體衣,還有兒童暈車藥,像是另一個女孩的領地。
迪克完全重點錯,他專注開車,但還是分心解釋道:“我並不是覺得你很脆弱,關心在意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無論對方強大與否,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他說得倒是很簡單,理論知識一套又一套,半點都沒有面對蝙蝠俠時的固執。
阿離垂下眼睫,一言不發的看著衣擺上的刺繡圖案——她幾乎從沒收到過這樣直白的好意,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他。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懲惡揚善良打擊犯罪,或許有時候會遇到危險。”
說到這裡,迪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悲哀和痛苦,但很快就重新被溫柔取代:“所以你不能阻止別人為你擔心,比如說我。”
尤其阿離還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迪克不知道其他人,但是在他這裡,阿離應該去上學,有個美好的童年,就算她想打擊犯罪,也必須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之下。
他和布魯斯已經失去了傑森,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孩兒死在他們面前。
阿離似乎聽到了心臟在胸腔中跳動的聲音,震的她幾乎聽不清迪克說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應了一聲。
沉默讓時間延長,事實上這段令阿離感到煎熬的路程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看到了韋恩莊園外的綠化帶和小型噴泉。
噴泉旁邊的鞦韆架上坐著個軟乎乎的小姑娘,正舉著一本本草綱目愁眉苦臉的背,膝上,蹲著一隻胖嘟嘟的小松鼠,一邊磕松子兒一邊相當人性化的點頭檢查。
阿離忍不住探出車窗,目光定格在雲蘿頭頂的小fafa上,在一股奇異的藥香順著風飄過來的時候,小炮蘿立刻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是阮阮,救過她的小花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