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有多少人拜倒在那一笑之中,數也數不清。
又有多少人暗自在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解開這層輕飄的紗衣,同樣數之不盡。
而如今,她輕輕的搓著頭髮,磨砂的玻璃之下沉澱著讓人瘋狂的誘惑。
阮悠然幾乎是不可控的咽了口口水,她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咬了咬唇。
這澡不知道洗了多久,水又流了多久。
楚念打開門出來的時候帶出了一室的芳香,她一手揉搓著長發,皮膚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紅唇被水霧蒸的芬芳撩人。
阮悠然抱著胳膊看著窗外的風景,看都不看她一眼。
楚念的唇角若有似無的勾了起來,她輕聲問:「你不洗麼?」
一句話,阮悠然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盯著楚念看,眼裡滿載著複雜的情緒。
楚念盯著她看了看,淡淡的:「畢竟要拍節目了,演員的職業道德要有。」
淡淡的話卻像是刀鋒一樣割著阮悠然的心,她忍了又忍,轉過身拿起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呵呵,職業道德。
是啊,現在她們之間也就只有職業了。
又是潺潺水流響起,擾亂了誰的心弦。
楚念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末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從脖頸間抽出連洗澡也不會摘下的項鍊,項鍊的尾端,綴著一枚閃著淡淡光澤的戒指,她拿起來,在唇邊輕輕的吻了吻。
當天晚上,阮悠然失眠了。
「失眠」這個詞,對於她這種曾經一沾枕頭就睡得像是豬一樣的人,太過少見。
只是最近,她早就習慣了。
她躡手躡腳的起身,儘量不發出聲音,裹了一層被子,阮悠然打開房門去了天台。
天台的風有些微涼,月色之下,一切都顯得那樣的蕭瑟。
開了一罐啤酒,阮悠然一邊喝一邊晃著腳丫,俯身下就是燈紅酒綠繁華的大都市。
——我不敢對你許下什麼諾言,只是這一世,我會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全部給你。
——我迫不及待的要擁有你,一天也不能多等。
——我幻想過跟你的很多十年,可是,都沒有了。
……
眼角的淚不知不覺間順著臉頰滑落,阮悠吻了吻從無名指上摘下來又脖頸上戴著的戒指,然抱緊自己,只是抱的再緊也暖不了那顆冰涼的心。
半掩著的門外,楚念靠著冰涼的牆,睫毛輕眨,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