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咬著唇一言不發。
她就是這個樣子,認定的事兒,別人說破了天也沒用。
阮悠然發脾氣,自己跑醫院樓下的花壇邊繞著暴走了三圈,她到底是不放心,又折回了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
她聽見楚念和她的姐姐劉心柔對話。
心柔:「念念,她也是擔心你,你不要傷心,對身體不好。」
楚念的聲音輕輕的:「我知道。」
心柔:「其實,只要兩個人好好在一起就比什麼都重要。」
楚念的聲音有些低落,「姐,我都知道的……可是……也許是我悲觀了,我們楚家的人,壽命都不長,我總是怕我不能陪她到最後,總是怕她孤單。」
楚家的人的確壽命都不長,就好像是某種詛咒,她們楚家這一脈,壽命沒有超過五十的。
楚念曾經有一次跟阮悠然談過的時候,嚇得賤賤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允許你瞎說,你要是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病房裡,是姐姐的嘆息聲。
病房外,阮悠然靠著冰涼的牆壁,流了一臉的淚水。
她再進病房的時候,姐姐已經走了。
楚念還不能動,她眼巴巴的看著阮悠然,賤賤最怕她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再一次妥協:「前幾次,我取了三次卵,我再取三次,如果我們再要不上。」她一手撐在床邊,俯身吻了吻楚念的額頭:「我們就信命吧。」
信命……
也許,老天爺真的是這樣的殘忍。
阮悠然看著楚念又來來回回在醫院折騰了一陣子,人瘦不了不少,卻還是無所收穫。
到最後,楚念仿佛真的信命了,她一個人默默的坐在床上,望天望了很久。
一直望到眼淚都出來了。
一直望到身體都麻木了。
楚念才低下頭。
是啊,她該認命的。
老天爺也許真的不愛她。
可後來,老天爺短暫的愛了她一下,又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那時候,楚念越來越火,當時在娛樂圈一姐的地位已經穩固到任誰也無法動搖了,她陪著阮悠然的時間太少了,賤賤抱怨過幾次就也隨她去了,如果她從劇組拍戲出不來,賤賤就去看她,如果上綜藝,賤賤就搞好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