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說道:“二少爺,我自己來就好。”
易嶟被這聲稱呼弄得有些訝異,他睜大了眼睛,笑著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這樣叫我?”
秦春嬌咬著牙,低頭看著自己碗中金黃的苞米糊糊,說道:“大……大少爺花錢買下我的,這是規矩。”
易嶟茫然,看著易峋:“這……哥……”
易峋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秦春嬌,目光鋒利卻又透著冷淡,良久他說道:“隨你高興。”說完,繼續低頭吃飯,再沒有第二句話。
秦春嬌被他的目光弄得坐立難安,雖然難受,但那也事實,說開了也好,總好過不明不白的黏糊著。
易嶟看了看自家兄長,又看了看秦春嬌,微微嘆了口氣。
吃著飯,秦春嬌將適才的疑惑問了出來:“二少爺,老夫人呢?”
易嶟不大自在的轉了一下筷子,方才說道:“娘前年過世了。”
秦春嬌一時不知說什麼為好,只是有些難過。印象里,易母是個溫柔端莊的女子,也是村里少有的識字的女人。她和易父是外鄉人,聽父母說起,是二十年前來到下河村定居。這夫妻二人為人極好,男人一身好武藝,婦人則知書達理,村裡的人沒少受他們的照顧恩惠,所以易家在下河村也是極有體面的人家。自己小時候,家中沒有飯吃時,也時常受到易母的接濟,就連自己知書識字的本事,也是她教的。離家三年,回來就聽聞這個照料自己頗多的伯母過世的消息,她心中十分的酸楚傷感。
不過也因而她明白過來,這兄弟二人都還在孝期,自然是不能成親的。
吃過了飯,農家夜間無事,為省燈油,也就是早早的就寢。
易峋將她帶到了西邊的一間廂房裡,說道:“這兒以前是娘的臥房,以後你就住這裡。”
秦春嬌走到屋裡,看這屋中西邊靠牆壘著一張炕床,對過是黃楊木的衣櫃箱籠,一旁竟還有一張小小的梳妝檯,上面安放著一口鏡奩。
易峋又說道:“來不及給你置辦衣裳,衣櫃裡有些娘生前穿過的,你先將就著穿吧。”
秦春嬌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臉忽然漲得通紅,兩隻小手絞纏著。
易峋看著她,她還穿著白日裡的衣裳,半新不舊的比甲,卻因剪裁合宜將她的身段勾勒了出來,女性柔美的線條被燭火投映在牆上。她比三年前出落的更加好了,亭亭玉立,柔媚動人。他只覺的胸口有什麼燥熱著,喧囂著,他想去擁抱她,質問她,甚而……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