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嬌頰邊浮起了一抹紅暈,掠了一下鬢邊垂下的髮絲。易峋這樣完全不避人的親昵,讓她有些不適應,但也並不厭惡,心底里甚而還有一絲甜意。
一旁瞧熱鬧的婦人們聽見,不由自主的對秦春嬌生出了幾分羨妒。這老秦家的丫頭還當真好命,給人當了通房回來,都不是閨女了,還能被男人捧在心尖兒上!
燒熱水洗衣裳?鄉下地方,誰家女人敢這樣嬌氣!
易峋拉著秦春嬌正要離開,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向那些婦人掃視了一圈,淡淡說道:“春嬌如今是我易家的人,諸位嫂子和她玩笑之時,還請言語上放尊重些。”他雖沒說什麼重話,但卻讓在場的婦人背上冒出了一股子寒意。
易峋沒再多說什麼,拉著秦春嬌離開了。
趙秀茹見易峋走遠,才心有餘悸的從趙有餘身後出來。
她實在是很怕易峋,那張冰冷的面孔讓人打從心底里的畏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河邊起了些風,吹在身上著實有那麼幾分寒意。
趙秀茹挽住趙有餘的胳臂,磨蹭著說道:“哥,咱們回家吧。”
趙有餘沒有說話,目光滿是迷離和茫然的望著秦春嬌離去的方向。趙秀茹又催了他幾遍,他才回過神來。
林香蓮站在河灘上,河水浸濕了她的棉鞋,凍得她雙腳冰冷不已,她卻恍然不覺。比起身子,心更冷的像在冰窖里一般。她紅著眼圈,兩手緊緊的捏著裙擺。
易峋眼裡甚至沒有她,有秦春嬌在,壓根就連看都看不到她。
趙秀茹和她哥哥已經走遠了,那些洗衣服的婦人們也收拾了傢伙,三三兩兩的結伴而去。只剩下她一個,立在河畔的夕陽之中。
易峋拉著秦春嬌快步向家走去,他走的飛快,秦春嬌踉踉蹌蹌,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
她忍不住開口道:“峋哥,你走慢些。”
易峋聽到這一聲,猛然回神,頓時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
秦春嬌只覺的心裡有些慌,易峋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想起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