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噁心,秦春嬌並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她和這個男人的父女之情,早在他將她賣給人當小老婆的時候,在他教唆她去偷東西的時候,就已湮滅殆盡了。
但她很擔心她娘,她娘一向羸弱多病——跟著這樣的男人身子是不會好到哪兒去的。
秦老二更加邋遢廢物了,娘必定是要受更多的罪的。
然而她能怎麼樣,她如今也是一無所有,甚至連這副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即便想要做些什麼,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也不能去求易峋,易家是她的主家,哪有為人奴僕的去求主家給養老娘的?
再則,她深知秦老二的脾氣,屬牛皮糖的,又難纏又死乞白賴的不要臉。一旦知道了她現在易家,一定會仗著自己和娘的關係,賴到易家。
她不能給易峋帶來麻煩。
秦春嬌心裡存著事,有些失魂落魄。正自失神,忽然聽到一人急切的喊著她的名字。
“春嬌!!”
這聲音高昂清亮,又帶著一絲的急怒和焦慮。
秦春嬌茫然的看著易峋大步朝自己走來,那張一向沉穩的俊臉上帶著惶急和些微的狼狽。
易峋快步走到秦春嬌面前,一把將她攬在了懷中,也不管路上行人的眼光。
直到將這副嬌軟的身軀擁入懷中,易峋懸在半空的心才踏實落地。
在馬家鋪子裡交代了活計,出來就不見了她的蹤影。他心中滿是焦慮和怒氣,既怕她趁機跑了,又恐她被人販子給拐了去。
其實,她還能去哪兒呢?秦家早已破敗外遷,她舉目無親,連個能投靠的人都沒有。
但是易峋就是擔憂,哪怕她的賣身契捏在自己手裡,他也發自心底的不安著。
易峋悶悶的說著:“跑到哪裡去了?外頭不太平,你一個女子,亂走什麼。”
低沉的嗓音,帶著呵斥和牽掛。
秦春嬌勉強笑了一下,把方才撞見秦老二的事壓了下去,清了清喉嚨,說道:“你跟人談事情,我待著也是無事,就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