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可從沒把她弄哭過。
慌亂著,他問道:“哭什麼,我把你弄疼了?”
秦春嬌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沒有,峋哥,你說娶我,我高興。我、我要給你當老婆。”
帶著淚的笑靨,美艷不可方物。梨花帶雨?並不像,她沒有那麼嬌弱。大概,是經了雨之後的海棠吧。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粗糙的指腹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滴。
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至少眼下她取悅了他。
兩人擁在一起,灶下的火終於滅了,廚房中一片黑暗。
夜風順著窗子吹了進來,寒冷之中,卻也帶著一絲春的氣息。
易峋依舊能感覺到體內的躁動,對於懷裡女人的渴望並沒有平息。他不是人事不知的毛頭小子,他深切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也懂得如何在床上疼愛一個女人。但他不想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和她圓房,他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娶她,名正言順的要她。儘管,她是他的人。
兩人如膠似漆的擁抱了一會兒,方才難拆難解的各自回房。
易嶟早已睡下了,並不知道廚房裡的香艷故事。
經歷了一天熱鬧的下河村,終於安靜了下來。
趙紅姑母女兩個,在哥哥家吃了晚飯,又說了些家常閒話。
有趙太太和趙紅姑這對不和的姑嫂在,註定是不寂寞的。兩人針尖兒麥芒,你來我往,殺了好幾十回合,趙桐生便說天色晚了,明兒一早還要起來預備村子打春的事,都早些睡下。
這姑嫂兩個,才閉了嘴,各自回屋。
宋小棉隨著趙紅姑,被安置在北面的廂房裡,這是趙紅姑出嫁前的住所。
她躺在床的裡面,側著身,一絲兒睡意也沒。
趙紅姑絮絮叨叨著:“……往後你嫁來,別怕你舅媽。她敢欺負你,你就回娘家來。把男人吃死了,誰也不用怕!等再生了娃兒,腳跟兒就穩了。”
宋小棉心裡有些煩,轉了個身兒,低低咕噥了一句:“娘,別說了。”
趙紅姑只當她臉嫩,兀自囉嗦著什麼。
宋小棉卻想起了白日裡趙有餘看那姑娘的眼神,喜悅的,熱烈的,還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情緒。她不大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直覺里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就該是這樣的。以往在家,爹有時看娘,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