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恨秦春嬌,甚至有些佩服她,被人當眾這樣刁難,還能應對自如,換做是她、換做是她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趙紅姑氣的全身打顫,想要再說什麼,卻又想不出詞兒來。
一旁的趙進,見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忙插口道:“那些閒事暫且放下,還是先料理了打春這頭等大事!”
村人聽著有理,紛紛說道:“進子叔說的有理,還是先打了春再說!”“我瞧還是請易家老大來吧,前年就是他。”“嶟哥兒也不錯,橫豎易家兄弟倆誰都沒差,總不會像趙家的小子,臨陣脫逃。”
這些話,源源不絕的灌入趙桐生的耳朵里。
趙桐生真的沒有想到,原本自己一手安排好的事情,竟然弄到這個地步。
趙有餘跑了,打春的事黃了,如今竟然還要給人做嫁。
怒火中燒之下,他抬起一腳,朝那泥牛踢去,氣極反笑,嘴裡喊道:“你們要的彩頭,這就給你們彩頭!”
泥牛轟然倒地,結實的身子終於碎裂,裡面的糖果銅錢滾了一地,卻沒有人去撿。
所有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田地。
只靜了片刻,人群又哄亂起來,有吵的有罵的,雜姓的村民和趙姓的村民,鬧成了一團。
眼看這裡已經亂的不可開交,易家兄弟兩個擔心打起了群架,再傷到了秦春嬌,便護著她,匆匆離去了。
易峋挽著秦春嬌的窄腰,走在回家的路上。易嶟跟在後頭,低著頭,不去看這一幕。
秦春嬌一路默然無言,神情有些蕭索。
易峋低聲問了一句:“心裡不舒坦?”
秦春嬌搖了搖頭,少頃卻又點了點頭,說道:“不知說什麼好。”
易峋說道:“不要把這些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不值得。”
秦春嬌朱唇微抿,輕輕說道:“我曉得。”
易峋攬緊了她的腰,沉沉說道:“別去想他們,想我。”
秦春嬌看了他一眼,心裡忽然漾起了一陣甜意,嘴裡卻輕輕嘟噥著:“你不就在眼前,還想什麼?”
易峋說過要娶她,對著自己的男人,當然不用那麼拘謹。
三人一路回家,沒再去管村里打春的閒事。
餘下的那些村人,差點動起手來。
終在幾位耋老的竭力調停下,趙桐生又擔保了今年必定向官府爭取,少收半成的糧,一場禍端方才消弭。
趙家人心有餘悸的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