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峋走上前來,看著空空的桌凳,低聲問了一句:“生意不好?”
秦春嬌淺笑著說道:“別擔心,等路上人多了,就好起來了。”
易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董香兒在旁抱怨道:“還不是那起見不得人好的,在這兒羅里吧嗦。我瞧著有幾個是想買的,被他們說跑了。”
秦春嬌便說道:“三姐,不用理那些人,咱們原也不是要做他們的生意。”
董香兒說道:“我曉得,但這心裡就是氣。咱們好好的干買賣,礙著他們什麼事了,一大早的跑來說那些風涼話。”
秦春嬌看著易峋,她知道易峋稟性要強,之前不同意她出來賣豆腐腦,就是不想落個要靠女人掙錢的名聲。她怕易峋聽見了那些話,心裡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出來之前,已經把家裡的早飯都做好了,甚至於連豬和雞也都餵過了,就是不想因為擺攤的事情耽擱了家務。
無論怎樣,她還是易峋的女人。
秦春嬌咬了咬嘴,輕輕說了一句:“峋哥,我……”
易峋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和二弟今天上山去,背的有乾糧,中午不回來吃飯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說著,便同易嶟、丁虎一道走了。
那些村人說了些什麼,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愛聽那些話,但既然他同意了秦春嬌出來擺攤,就不會再去理會那些閒言碎語。總歸日子是他們自己過的,好與不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不會讓那些不相干的閒話來影響他們,而他自己也不是黏糊不乾脆的男人。
秦春嬌看著易峋的背影,心中暗暗堵了一口氣:她一定要把這小攤子給經營的紅紅火火,讓那些說閒話的人,只能幹看著眼紅。
日頭升了上來,路上漸漸開始過起了行人。
下河村口這條路,北接京城,南通官道,一日往來人流不小。
從宋家集子和左近村落出來進京的人,途徑這裡,見這兒突然有了個小攤子,都有些吃驚。
有兩個中年漢子,走到這兒便停住了腳,其中一個說道:“喲,這兒怎麼突然多了個小攤子?往常可沒見過。”
秦春嬌向他們一笑,說道:“兩位大叔,我們姐妹倆才幹這一行,今兒是頭一天開張。您二位要不要來碗嘗嘗?”
一旁董香兒也接腔道:“是啊,我妹子的手藝可是一絕,是在京城相府里學出來的。相府里的老爺太太都讚不絕口呢,走過路過可別錯過!”她心裡尋思著,秦春嬌是從相府里出來的,這倒是個好招牌。至於相府里人是不是讚不絕口,你也總不能進相府去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