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女人都命苦,這大概就是她的命。
所以,她擺出了一副刻薄惡毒的嘴臉,不惜用最尖酸的語言去傷他。直到很久之後,秦春嬌再想起那夜的事情,都不大敢相信,那些話竟然是從她的嘴裡出來的,還是對著她最愛的男人。
天知道,她當時的心裡有多痛苦,好像有把鋼刀在胸腔里來回的翻攪,還要硬撐出一副醜惡的嘴臉。
果然,易峋被她氣壞了,他那滿是憤恨怒火的眼光,幾乎要讓她以為他要扭斷她的脖子。
最終,他只是拂袖而去。
這樣也好,不是麼?他會恨她,然後忘了她,再娶一個好福氣的女人,就此平安喜樂的過完一生。
怎麼樣,也比總惦記著一個再也見不著面的女人強。
那一年,她才只有十五歲。
相府里來的人說的明明白白,是要給相爺物色通房的。那位相爺,已經四十有三了。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面對著這樣的人生劇變,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幾乎淹沒窒息了她。
她走的時候,平靜的像是要去串親戚。前途未卜,但她已經不在乎了,她心愛的峋哥哥從此恨上了她,而他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秦春嬌只是沒有想到,三年之後她會再度回到下河村,再度回到了易峋的懷裡。
易峋看著懷裡的女人失神發怔的樣子,只當她是在逃避。他受夠了她的躲閃,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他輕輕晃著她,質問著:“春嬌,你說話!”
秦春嬌從那悲涼的回憶里醒了過來,望著眼前的男人,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她張了張口,話到了嘴邊卻又失聲。
那些話,如今說出來像不像託詞和矯情?
易峋看著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滿心煩躁著急欲找宣洩的出口。他俯下頭,吻住了她的菱唇。她沒有防備,就任他侵犯了進來。
他咬齧著她柔嫩的唇瓣,舌在她口中掃了一下,惹得懷裡的身子一陣戰慄,嚶嚀了一聲。
易峋抬起了頭,瞧著嬌喘微微的女人,嗓音暗啞:“春嬌,告訴我,到底為什麼?”
秦春嬌忽然覺得一陣酸楚,微帶著鼻音的說道:“就算你能還清相府給的銀子,你要了我,你以為我爹會善罷甘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