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香兒聽了她的話,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秦春嬌說的不錯,她如果就這樣跑去跟林嬸兒廝鬧,又不知要惹出什麼閒話來。以前她可以不怕,但現在姐妹兩個做生意,要圖個清靜安穩,和氣生財。
秦春嬌又說道:“三姐,我也勸你一句,往後遇上事兒先別急,把那暴脾氣收一收。人急了,就容易出破綻,叫人捏住把柄。”
董香兒對秦春嬌是言聽計從,她點頭道:“好,姐都聽你的。”
兩人坐在屋子裡說話,楊氏得知秦春嬌來了,有心打聽她們那生意到底咋樣,就悄默聲的過來聽了一會兒。那黃泥牆坯隔音不好,楊氏聽了一會兒,不由暗暗咋舌:這兩個丫頭片子,竟然兩天賺了那麼多錢!她男人董大成,有時候出去幫工,一天賺個幾十文回來就神氣的不得了。那她小姑子董香兒,兩天賺了六百文,該怎麼算?
怪不得董香兒那死丫頭,越發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一家子誰也不放眼裡,原來有這個倚仗!
楊氏心裡想了一會兒,卻又感嘆,女人有了錢,的確腰板挺得直。
正想著,忽然聽秦春嬌要走了,楊氏生恐出來撞見,便趕忙走開了。
送走了秦春嬌,董香兒找出一個罐子,將錢都放了進去,又推到了床底下最裡面。想了想,把那木頭箱子擋在了外頭。這如今,是她的命。
林嬸兒一路走回村外頭,趙家的祠堂里。
趙桐生還沒走,正仰在一張躺椅上歇息,見她進來,有些詫異:“你咋又回來了?”
林嬸兒沒做聲,上前身子一軟,歪在他懷裡,說道:“我求你個事兒。”
趙桐生問道:“啥事,你說來聽聽。”
怕是誰也想不到,這趙桐生修建來供奉趙家列祖列宗的地方,竟然成了他和姘頭私會的場所!
林嬸兒便將秦春嬌撅她的事兒添油加醬的說了,又撒著嬌說道:“你說,兩個少女嫩婦的,去村口拋頭露面的擺攤子,人來人往的瞧著,不給咱們村子丟臉?你是里正,不說管管?”
趙桐生瞅著她,說道:“你叫我咋管?”
林嬸兒一笑:“把她們攆了,叫她們生意做不成!”她家既然撈不到便宜,那就誰都別想撈!
趙桐生卻嗤之以鼻:“你這話就是放屁,人家沒偷沒搶,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又沒作奸犯科。我就是里正,也不能不講理啊。把人攆了,啥說道啊?她家男人不好惹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這事兒幹了,你叫我以後咋在村里管人?”
林嬸兒嘴一撅:“我們娘倆受委屈,你不管不是?”
趙桐生沒接話,卻有他自己的想法。
趙進之前跟他說過,易家添了個大物件兒,瞧著是個什麼機器,卻不知道做什麼使得。馬師傅那老東西,還帶著幾個徒弟在易家吃喝了一頓,看來打春的事兒果然是他們下的蛆!